<dd id="yy8yy"><optgroup id="yy8yy"></optgroup></dd>
<small id="yy8yy"><menu id="yy8yy"></menu></small>
<sup id="yy8yy"><delect id="yy8yy"></delect></sup>
  • <noscript id="yy8yy"><pre id="yy8yy"></pre></noscript>
  • <sup id="yy8yy"></sup>
  • <tfoot id="yy8yy"></tfoot>
    <small id="yy8yy"></small>
  • <dd id="yy8yy"><pre id="yy8yy"></pre></dd>
    <sup id="yy8yy"></sup>
    <noscript id="yy8yy"><optgroup id="yy8yy"></optgroup></noscript>
    <noscript id="yy8yy"><dd id="yy8yy"></dd></noscript>

    亚洲gv永久无码天堂网,成年人夜晚在线观看免费视频 ,国产福利片在线观不卡,色噜噜狠狠网站狠狠爱

    用戶登錄投稿

    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全國青年作家創(chuàng)作會議閉幕式作家代表發(fā)言
    來源:文藝報 |   2024年09月04日08:53

    文眼、文心、文采

    □石一楓

    我當了很多年的青年作家,現(xiàn)在是個資深青年作家。被人叫多了,不免犯嘀咕:“既然文學寫作并不是一碗高度依賴體力和顏值的青春飯,那么青年作家這個稱呼究竟是夸你‘正是好時候’,還是貶你‘仍然是個小字輩兒’呀?”對于青年作家的身份,我也經常自問:“中國不缺書,既然我們的前輩作家仍然在勤奮地寫作,‘50后’‘60后’,一本接一本,并且他們相比我們而言有著更豐富的經驗、更純熟的技巧和更廣泛的知識,那么青年作家寫作的價值和意義究竟在哪里呢?”身為后來者,這都是令人焦慮的問題。

    琢磨多了,多少有些個人的淺見。我喜歡的青年寫作,主要體現(xiàn)三個方面的價值。

    一是文眼。青年人生活在社會的第一線,沒興趣,當然也沒條件把自己封閉在書齋里,那么社會生活的發(fā)展、社會氣息的變化也必然在我們眼中有著更為直接、更為鮮活的體現(xiàn)。樂先嘗,苦也先嘗,而且嘗的都是原汁原味,不加味精。而文學的創(chuàng)新,尤其是現(xiàn)實主義文學的創(chuàng)新,首先貴在題材新、視角新,青年作家也理應比他們的前輩更為敏銳,塑造出一個時代里的新人物,捕捉到一個時代的新狀況,揭示出一個時代的新問題。前輩看不見的你先看見了,你不枉為青年,大家都看見了你還看不見,那就是近視眼或者過早老花了。當然,蒙蔽我們文眼的也有這個時代的新因素,比如互聯(lián)網的信息繭房,它讓我們在某種意義上忘記真實而廣闊的生活,把自己的趣味禁錮在比書齋還狹窄的小圈子里,這也是尤其值得今天的青年作家重視的。

    二是文心。既然捕捉到了新題材,能不能以足夠的見識和思考能力進行分析,從而剖析出一個題材在表面之后的內在邏輯和本質?或者說哪怕太陽底下無新事,大家看到的都是同樣一群人同樣一種生活,年輕作家是否又能從老故事里寫出新觀念?相比于單純的敏銳,這恐怕是更加重要的能力。實話說,這既是青年作家所長,也是青年作家所短。長仍長在敏銳,好的青年作家想法總是別具一格,能夠想人所未想,也敢于說人所未說,然而短處則在于全面的思辨能力,青年作家或一時意氣,或孤芳自賞,或干脆陷入了偏執(zhí)的自我表演,則會讓自己的思考止步不前,從而喪失了將作品推向深入的機會。

    我們常說一個作品筆力不夠,但今天大家的教育程度普遍高,也都接受了越來越專業(yè)的文學訓練,筆力仍不夠,可見問題還真不是文學內部就能解決的。我們不光要鍛煉自己的筆,更要鍛煉自己的腦和心。

    三是文采。優(yōu)秀的青年作家總能創(chuàng)造出獨樹一幟的寫法,優(yōu)秀作家的寫作風格也每每是在青年時代形成的。歷數(shù)我們文學史上的重要流派和重要思潮,無論是白話文運動還是鄉(xiāng)土文學,以至并不很遙遠的朦朧詩、尋根文學和先鋒文學,再到國外曾經亂花漸欲迷人眼的超現(xiàn)實、新小說、意識流等等文學實驗,它們的開創(chuàng)者也是當年的青年。

    在這方面,很多青年作家朋友考慮得都比我多,想得也比我深。但也問個問題,僅以小說為例,好的小說究竟是“和前人一樣好的小說”,還是在審美上“沒有標準答案的小說”?我更喜歡后者。今天的作家分類越來越多,寫作生態(tài)也越來越多元,文學期刊有文學期刊的氣質,類型文學有類型文學的章法,網絡文學有網絡文學的路數(shù),但假如氣質、章法和路數(shù)最后都變成了可以批量復制的模式,也就有了面目模糊的危險。面目模糊的一代人還會被他們的下一代說:看,他們太乖也太聰明了,所以他們從來沒年輕過。在文學的審美上打破范式再開創(chuàng)范式,是每一代青年作家的責任,在這方面,我愿意和大家一起努力。

    文學本來就是讓人年輕的工作,因為它給人帶來自由的創(chuàng)造力。而有了文眼、文心和文采,則會讓一個作家永遠保持青年寫作的活力。祝年輕的朋友永遠年輕,哪怕將來身體不年輕,但心靈也年輕,在文學攀登之路上的創(chuàng)新精神也年輕。

    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貧

    □馬金蓮

    我來自寧夏固原市,現(xiàn)在在固原市文聯(lián)工作,我從小喜歡文學,18歲開始發(fā)表作品,24年來,在繁雜的工作、瑣碎的生活之余,我一直堅持文學夢想,先后發(fā)表作品600多萬字,出版作品21部。 寫作的同時,我擔任雙月刊《六盤山》小說編輯,我深感責任重大、壓力不輕,急需撲下身子服務本土文學,全力為西海固文學的發(fā)展培養(yǎng)新生力量。回想自己在文學路上的奮斗歷程,感恩于一路得到了各級組織和良師益友們的扶持和幫助,我覺得自己應該化感激為動力,用同樣的方式去幫助別人,為西海固文學的發(fā)展和傳承添磚加瓦,作出貢獻。本著從大處著眼、從小處入手的原則,我團結帶領西海固的文學力量,深入學習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結合實際,結合本土,深入挖掘,不斷創(chuàng)作出反映家鄉(xiāng)脫貧攻堅和巨大變化的文藝作品。近期出版的《親愛的人們》算是其中之一。

    十年磨一劍,《親愛的人們》這部長篇小說,從產生創(chuàng)作想法開始,到素材收集獲取,到構思創(chuàng)作,再到打磨修改,到最后出版面世,我花了十年時間。早在20多年前,寧夏南部山區(qū)就開始實施移民搬遷,“十一五”移民規(guī)劃實施期間我開始關注、跟進、采訪、收集素材,準備寫一部鄉(xiāng)土變遷的長篇。為了把作品寫好,我重新大量閱讀諸如《創(chuàng)業(yè)史》《山鄉(xiāng)巨變》《紅旗譜》《平凡的世界》《白鹿原》等鄉(xiāng)土文學作品,通過學習提高自己對長篇的架構把握能力。2019年我試著動筆寫作,中間遇到困難停頓過一段時間,2023年初完成初稿,2023年后半年到2024年初集中修改,先后修改十多遍,2024年作品以長篇小說節(jié)選的方式在6家刊物發(fā)表,緊接著由湖南文藝出版社出版。能取得這些成績,我深深感謝我的家鄉(xiāng)西海固和西海固文學。厚重的家鄉(xiāng)故土養(yǎng)我育我,為我提供豐厚的文學資源和創(chuàng)作靈感,文學前輩們猶如啟明星,指引著我在文學的道路上前行,使我在這條漫長的道路上能夠堅持下來。

    在《親愛的人們》當中,我把自己人生42年的所有體驗、感悟、情感和思考,都融入了這部作品。這次寫作,有新的挑戰(zhàn),更是一次大的總結。不管是作品的字數(shù)和體量,還是題材和內容,都是我在西海固生活42年感受的一個整體呈現(xiàn),西海固這片神奇的土地,曾經苦難重重,干旱落后,生活在這里的人們,一輩又一輩,靠著堅韌不拔吃苦耐勞的精神,演繹出最美的生活畫卷,尤其在近40年的變遷中,在黨和國家的大力支持下,在脫貧攻堅的號召帶動下,他們在平凡普通的日子里譜寫出感人至深的生命華章。

    文學的道路漫長艱辛,但我并不孤獨,西海固有一大批作家,他們跟我一樣長期堅持文學創(chuàng)作,這其中有著名作家石舒清、郭文斌、了一容、阿舍等人,也有“80后”的代表劉漢斌、田鑫、單小花等人,更有青春飛揚的“90后”“00后”,他們分布在各行各業(yè),遍布西海固大地,還有相當一部分是自由職業(yè)者,更有至今還堅守在田地上的農民作家。西海固農民作家群和農民作家創(chuàng)作現(xiàn)象,在中國首個文學之鄉(xiāng)西吉縣,掀起一個又一個熱潮,引起文學界的紛紛矚目。剛剛過去的8月份,中國作家“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新時代文學實踐點落戶西吉,這是中國作協(xié)對西海固文學的又一次期待,更是對西海固作家們的又一次鼓勵。鐵凝副委員長、宏森書記曾多次到西海固調研,對西海固文學發(fā)展提出寶貴意見,當?shù)刈骷疑钍芄奈瑁涌炭嗯Γ絹碓蕉嗟奈骱9套骷以谖膶W界嶄露頭角,引起關注。

    西海固曾經“苦瘠甲天下”,如今奮進在鄉(xiāng)村振興的路上,這里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精神生活也隨之空前豐富,廣大作家創(chuàng)作激情高漲,文學之花在這片熱土上競相開放。我們相信,耐得住寂寞,頭頂純凈藍天,就有詩句涌現(xiàn)在腦海;守得住清貧,腳踏厚重大地,就有情感激蕩在心底。在這里,文學之花處處盛開,芬芳燦爛;在這里,文學是土地上生長得最好的莊稼。我們將曾經的苦難作為創(chuàng)作的沃土,用文學照亮生活;思考未來文學的發(fā)展,努力在下一代留下當年的記憶,告訴他們要更加珍惜現(xiàn)在的幸福生活。

    寫作早已成為我生命的一部分,這份發(fā)自內心的熱愛讓我變得勇敢堅毅,作為“80后”作家中的一員,我將繼續(xù)堅守本土,用文學書寫寧夏西海固的厚重大地,挖掘鄉(xiāng)土故事,弘揚人性之美,謳歌各族人民團結友愛、攜手共進、共同追求幸福生活的美好精神。艱苦生活的親身體驗,讓我更加認識到今天的幸福生活來之不易,我要不斷提高自己的思想境界,磨煉寫作水平,始終把身子撲在生活當中,寫出更接地氣更有煙火味道的好作品,尤其要繼續(xù)圍繞民族團結下功夫,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作出應有的貢獻。

    尋找自己的聲音

    □袁子彈

    最近重拾莎士比亞,看到《麥克白》里的名臺詞“人生如癡人說夢,充滿著喧嘩與騷動,卻沒有任何意義”,深有同感,感覺近年來我的創(chuàng)作,似乎就是在這樣空茫的喧嘩與騷動中,試圖尋到些微的意義,找到屬于自己的聲音。

    我十多年前入行,當時更多困擾于創(chuàng)作技巧的不夠純熟、生活經驗的欠缺,而現(xiàn)在,我更多困擾于我到底要表達些什么?書寫些什么?在輿論如此激烈的當下,是應該真誠地輸出價值觀,還是減少表達,去做一個更討巧但未必是我的作品?

    我是偏體驗流的作者,從《歡樂頌》《歡迎光臨》,到《小夫妻》《大山里的女校》,我寫的劇以都市生活情感劇為主,它跟當下的社會緊密相連,也與我本人的經歷密切相關。它是有時效性的,天然容納社會話題,也就最易受到社會觀念變更的影響。隨著網絡的發(fā)展,各種大數(shù)據(jù)被提取出來,用來衡量作品的好壞,用產品的邏輯去規(guī)劃作品,似乎成了一種必然。題材要新,人設要好,要是當下流行的類型,或是疊加無數(shù)個尖銳的話題,以適配最大范圍的觀眾,甚至放棄了人物的復雜性和立體性,讓他們成為觀點輸出的符號。

    產品邏輯和作品邏輯,這種選擇越來越多地干擾著我的創(chuàng)作。加上每部戲的演員適配度不同,拍攝中遇到的問題和整體完成度不同,更是讓你不知不覺受到影響。我一度試圖追趕過潮流,也依賴過套路,可事實是,即使不少套路被驗證是有效的,趕上潮流也確實會讓你的作品出圈,但長久的創(chuàng)作并不依賴于這些:長久的創(chuàng)作,依賴的依然是你對世界的認知、對生活的洞察,你的審美格調和你真正的喜好。

    人永遠無法拔著頭發(fā)離開地球。一個創(chuàng)作者無法真正表達他不熟悉的、不認可的、不喜愛的,他最終呈現(xiàn)的,只能是他自己。電視劇的創(chuàng)作不比小說的創(chuàng)作,它必然面向市場、面向觀眾,不能完全只依賴于創(chuàng)作者的喜好和心意。但核心的東西依然必須是創(chuàng)作的:話題需要讓位于人物,故事需要服從于邏輯,你必須真正認同你的人物和你的故事,哪怕它不合時宜,哪怕它不夠先鋒不夠成熟不夠經得起挑剔,但它必須確實是你想要表達的,因為它代表的,是你對世界的感知和思考。

    這個世界信息洶涌,有太多刺激和有趣的內容,發(fā)現(xiàn)和認同自己是一個平庸的人,扎扎實實寫自己熟悉的生活,是我作為創(chuàng)作者的第一個選擇。我所認識的大部分編劇,都有著鋒利的個性和各種興趣愛好。而我雖然頂著一個非常奇葩的名字,卻是個循規(guī)蹈矩到近乎無趣的好孩子。出生在小縣城,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大學畢業(yè)后為了求職而奔波,后來兼職當編劇,在確定收入能養(yǎng)活自己后才有膽量辭職,我的成長經歷平凡無奇,既沒有天生就展露無遺的才華,也缺乏孤注一擲的勇氣。進入這行后,我一度很擔憂,是不是需要偽裝得藝術一點?可后來我發(fā)現(xiàn),恰恰是這種平庸普通和不夠藝術,讓我能看到跟一般編劇不一樣的東西。我跟著父母從小縣城到大都市,熟悉中國城市的各種形態(tài);大學畢業(yè)做了四年廣告,讓我接觸到了各式各樣行當?shù)娜耍移接苟鴾睾偷男愿瘢屛夷芨p松地共情角色的情感,進入角色的生活。所以我選擇了做一個平庸的人,不去強行展示我并不擁有的尖銳和個性,因為我相信,每一朵花開都自有其意義,即使它不夠精彩,不夠有趣。

    解決了寫什么的問題,接下來面臨的是如何寫的問題。電視劇就像我們用影像為時代書寫的日記,而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情感訴求,一個地域有一個地域的文化風貌。這就像是一棵樹,他們雖然生長在同一片森林里,可品種、來源、生長過程不同,長出的樹木花草也就各有差別,而創(chuàng)作者,就是要盡可能展現(xiàn)他們成長的脈絡,讓這種成長清晰、飽滿、豐富而可信。在時間和空間里去思考自己的人物,尋找人物的坐標,是我覺得行之有效的創(chuàng)作方法。這個坐標,既是人物的物理坐標,即確定他的時代細節(jié)和生活細節(jié),更是人物的心理坐標,要深入去思考他生活在怎樣的人物關系和社會層級里,他的理想是什么,困擾是什么,人生的核心價值和決定性時刻是什么。想明白了這些,創(chuàng)作會變得清晰而明確。

    編劇是一個不自由的行業(yè),很多時候,題材的選擇和制片方的眼界決定了我們創(chuàng)作的上限。但如何在這樣的創(chuàng)作里最大程度地激活自己的生活體驗,展現(xiàn)我們目之所至的世界,是一個編劇真正的修行。愿每一個在創(chuàng)作中艱難前行的你,都能在喧囂的世界里尋到些微的意義,找到屬于自己的聲音。

    我們?yōu)槭裁瓷幌?/strong>

    □蔡崇達

    在我理解中,每個寫作者都是這塊母土在不同角落滋養(yǎng)出的不同農作物。我們扎根在土地的不同位置,為著命運和境遇深埋于心的不同命題的種子,生根發(fā)芽、開花結果,努力長出不同風土不同命題各自準確的模樣。

    因為處于土地的不同位置,我們各自的扎根容易是孤獨的。因為被播種以不同的命題,我們的生長,經常難以相互辨認。感謝青創(chuàng)會,讓一棵農作物得以緊密地挨著另外一棵農作物,促成內心深處的交流,以及精神根系的鏈接,讓一棵農作物得以辨認出另外一棵農作物,讓一棵棵農作物相互連接、陪伴,并且共同確認:我們正在一同生下大地的果實。

    我來自福建泉州,這里擁有著全世界最嘮叨的海。海浪涌上來嘩啦啦,海浪退下去嘩啦啦,都是關于如何生下來活下去的追問。這樣的追問,從古至今,朝夕不止,曠日持久。我便是在這樣的追問中,找到文學的。也是在這樣的追問中,確認文學于人巨大的恩情,而開始試圖寫作的。和許多人一樣,自意識到成長開始,我的內心如同春雨后的土地,或者燒開的水,兇猛地冒出一個個我叫不出名字的、難以辨識、難以相處的情感和欲望。最終的求援,是從閱讀中獲得回應的:一部部好的作品,折射出我內心一塊塊難以抵達的部分,也影影綽綽地折射出,靈魂和生命可能的模樣。一部部好的作品,便是一個個敏感、真摯的魂靈,調動自己所有的感性、理性,試圖走向內心深處的努力。雖然人各有異,但幸運的是,人內心的本質命題是如此相通。當這些寫作者走進內心深處時,便也同時走進很多人的內心,照亮了許多人。

    我就此明白了,為什么在家鄉(xiāng)閩南,有人往生了,披著紅大褂騎著頭馬走在隊伍最前面的人,是寫作的人。

    馬頭上通常還得別著朱砂筆,因為筆能點開天地,為靈魂開路。

    因著這樣的認知,開始寫作以來,我日復一日地打量著自己和所有人的聯(lián)結與關系,日復一日地自我追問:什么是我一定要努力去抵達、去表達的?什么是我有能力去抵達、去表達的?我的工作是盡力呈現(xiàn)出放置在我內心的命題,在這塊土地的不同部分,有不同的寫作者也正在這么努力。我們的話語,加起來,便是這個時代人心的話語,我們對自我內心的抵達,加起來,便是這個時代對人心的抵達。這樣的抵達,在當下尤為重要。

    我們扎根的時代,從來不是平凡的時代,我們扎根著的土地,從來不是平靜的土地。滋養(yǎng)孕育我們的這幾十年,是翻天覆地的幾十年。我曾暗暗慶幸,也暗自惶恐,這或許是人類文明史上少有的極速發(fā)展的時刻。發(fā)展意味著不斷地打破和重建,不斷地瓦解和構造。這么多年來,我們的內心,被快速地推翻和推進著。那么多人的內心發(fā)生的建設和摧毀、繁茂與枯萎、喧囂與死寂,或許并不比一場巨大的海嘯,或者一顆星球的崩塌小。生活于如此巨大的時代、如此迅猛生長的大地,我們因此成了注定要不斷告別家鄉(xiāng)的人——所有曾孕育、托舉出我們的精神秩序,都那么極速地被推翻推進。

    我們也因此成了注定不斷重新發(fā)明家鄉(xiāng)的人——我們必須在這樣的推翻推進中,一次一次為自己生長出靈魂的安放地。發(fā)明家鄉(xiāng)這個事情,便成了寫作者必須參與承擔的工作:當下的人們,是那么需要文學陪著,去看見自己。看到自己從哪里來,如何被其他人構成;看到自己身處于何處,才有能力去出發(fā)尋找,自己的來處和去處……

    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我想,肯定有許多寫作者在為此努力,那我也希望自己一定要是其中一個。

    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努力抵達人心的各種幽深處,試圖寫出盡可能多的人。每個路過我們生命的人,都最終參與并構成我們生命本身;我們精神的起點,便是同樣在這片土地生老病死過的億億萬萬的靈魂——他們留存的生命經驗和精神秩序,被提純概括為“民俗”“風土”“習俗”“理念”“品格”……我們便是彼此的故鄉(xiāng),是彼此精神賴以生長的立足點。只有知道我們如何被構成的,才能知道,我們還可以如何地生長。我甚至還通過寫作看到了:如果把我們所有人的生命當作一個整體,而我們現(xiàn)在在展開的一個個個體生命,便是集體生命、集體經驗探向這無常的世間、這巨大的時間掙扎長出的新的根須——我們便是大地的青春。

    寫作者是大地的器官,注定要代這塊土地開口說話。愿同為寫作者的我們,能共同說出,在這塊大地上,從過去到現(xiàn)在,生如何構成生、生如何陪伴著生、生如何托舉出生。愿我們能最終共同說出,我們?yōu)槭裁瓷幌ⅲ覀儜{什么生生不息。

    探索科幻文學的新表達

    □陳楸帆

    作為新時代的青年文學工作者,我們肩負著扎根人民、開拓創(chuàng)新、講好中國故事的重要使命。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強調的:“源于人民、為了人民、屬于人民,是社會主義文藝的根本立場,也是社會主義文藝繁榮發(fā)展的動力所在。”作為青年作家,我深刻體會到“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主題實踐活動的重要性。通過參與這些活動,我有機會深入基層,親身感受鮮活的群眾生活,捕捉時代的脈動。這些經歷為我的創(chuàng)作提供了豐富的素材和靈感。

    在長篇小說《山歌海謠》的創(chuàng)作中,我將三次赴貴州山區(qū)實地考察的第一手經驗融入科幻創(chuàng)作,聚焦“山海協(xié)作”主題,謳歌美麗中國建設,努力將科技元素與人文關懷相結合。例如,在描繪未來貴州的高科技生活時,我不僅關注技術的進步,更著重探討這些進步如何影響普通人的生活和觀念,如何解決人民群眾面臨的種種實際問題。這種創(chuàng)作理念源于扎根人民的觀察和思考,也是踐行“人民是文藝之母”創(chuàng)作導向的具體體現(xiàn)。

    青年作家在塑造文學新形態(tài)的過程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這一代作家成長于信息化、全球化和技術飛速發(fā)展的時代,我們不僅是變革的觀察者,更是參與者和推動者。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正確運用新的技術、新的手段,激發(fā)創(chuàng)意靈感、豐富文化內涵、表達思想情感,使文藝創(chuàng)作呈現(xiàn)更有內涵、更有潛力的新境界。

    文學新形態(tài)的塑造,必須緊密結合當下科技的迅猛發(fā)展和社會變遷,將“新質生產力”融入創(chuàng)作當中。比如我所創(chuàng)作的科幻文學,不僅僅是關于未來的想象,更是對當下社會、科技與人類本質的深刻思考。作為青年作家,我們應當勇敢地打破傳統(tǒng)文學的界限,學習人工智能、元宇宙、量子通信等新興技術,探索新媒介、新技術與新敘事的結合,打造出具有時代感和前瞻性的文學作品,通過不同媒介的融合轉化,傳達更立體豐富的情感和思想。

    在這個過程中,青年作家應當保持對時代脈搏的敏銳感知,將自己的創(chuàng)作與社會現(xiàn)實緊密聯(lián)系,形成獨特的表達方式。創(chuàng)新不是盲目追求新奇,而是要在繼承傳統(tǒng)的基礎上,尋找表達與內容的平衡點。我嘗試將潮汕文化與未來科技相結合,創(chuàng)造出獨特的“東方賽博朋克”風格,探索科幻文學的一種新的表達。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廣大文藝工作者要立足中國大地,講好中國故事。當代中國文藝要把目光投向世界、投向人類。在全球化的今天,中國文學需要有更廣闊的國際視野,這也是我們這一代作家的重要使命。在中國作協(xié)的領導下,“揚帆計劃·中國文學海外譯介”工程、國際漢學家大會、網絡文學國際傳播論壇、中華文化走出去座談會、網絡文學產業(yè)博覽會等一系列活動蓬勃開展,讓我深刻認識到,向世界講述中國故事不僅是傳播文學與文化,更是塑造國家形象的重要途徑。

    中國科幻要走向世界,必不可少的是文化傳承上的使命感。我們要將中國人對于科技、宇宙、未來的想象,深刻、優(yōu)雅、活潑地展現(xiàn)給世界,同時藝術地融入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與美學的精髓,傳遞中國“美美與共,天下大同”的和諧理念,以及“天人合一”的生態(tài)文明之道,用文學的力量講述中國故事、展現(xiàn)中國智慧,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譜寫嶄新篇章。

    在創(chuàng)作中,我努力融入中國傳統(tǒng)文化元素,展現(xiàn)中國特色的未來想象,在全球化背景下,通過不斷嘗試和反思,利用多元文化資源,推動文學的跨界融合,進而塑造出獨具特色的文學新形態(tài)。比如我的《AI未來進行式》便是與AI專家共同創(chuàng)作,融合了科幻小說與非虛構寫作的不同類型,展現(xiàn)未來人工智能社會的全景式藍圖,目前已經在全球出版發(fā)行20多個語言版本,發(fā)行量突破數(shù)10萬冊。

    作為青年創(chuàng)作者,新時代賦予我們新的使命,我們定當不負所望。

    做純文學與網絡文學的“中間派”

    □季越人

    我今年大學畢業(yè),22歲,應該是參會者中相對年輕的一批,很幸運能參與到這樣的盛事之中,分享一點自己對文學的理解。

    前年10月份,我開始在網絡上發(fā)表自己的作品,從小到大,我都很喜歡寫作,無論是小詩詞也好,一些小故事、小短文也好,甚至是一些現(xiàn)在看來是青春傷痛文學的東西,那時候寫得都不少。

    在我的成長歷程中,文學大體被分為兩類,一類是嚴肅文學,一類是網絡文學,閱讀嚴肅文學是值得夸贊的,是好學生該做的事情,網絡文學則是需要打壓和消滅的,他們稱之為閑書,就是打發(fā)時間看的書。

    跟很多那時候的同齡人相反,我其實是先看嚴肅文學,等到了一定的年紀,我才接觸到網絡文學,那時小小的夢想當然是成為一個作家。很早的時候,我就形成了一種很嚴肅的閱讀觀,那就是好的書必須是讓人哭的書,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書,讓人難以忘懷,看過之后仿佛被咬了一口、撕心裂肺地疼起來的書。

    但對我這樣的普通年輕人來說,發(fā)表實體小說是遙不可及的事情,不但遙不可及,甚至是說出來就有些夸夸其談、不著邊際的事情。手邊最近的就是網絡小說,于是等到上了大學,年齡大一些,我很自然地開始寫網文。

    一開始我信心滿滿,自信得不得了,我覺得不就是創(chuàng)作嗎?我為什么一定要被網絡和嚴肅這兩個定義分割呢?網絡文學是給人快樂的,嚴肅文學是給人真相的,我為什么不能既給人快樂、又給人帶來真相呢?

    但是網絡文學是什么文學呢?它是一種勝利的文學,至少是一種以勝利為基調的文學,主角最好不要失敗,如果失敗,那這種失敗必然是為之后更大的勝利作鋪墊,讀者在讀故事的同時,其實已經有一種心理預期了——那就是不到故事結局,甚至到了故事結局,主角也不會死,主角當然不能死,甚至不可以吃啞巴虧。

    可事情的真相不會總是勝利,在我的創(chuàng)作理念里,死亡和悲劇是一個角色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在我過去的寫作中,一個人的死亡不僅僅會因為偉大的犧牲,甚至還會因為小小的失足,死在一個小人物手里,或者是因為一個笑話般的錯誤而毫無意義地暴斃——但是這些東西是不被大部分網文讀者所接受的,即使你寫了一本群像文,讀者希望見到的也是偉大的犧牲,有價值的犧牲,他們允許角色死亡,也允許角色受挫折,但是死亡和挫折必須和價值掛鉤,這就限制了一大部分的悲劇性,甚至它本身就是一種悲劇。

    在寫作的過程中,我盡力地做調和,一本網絡文學需要考慮的有很多,有所謂的節(jié)奏、爽點、一切一切圍繞著這個勝利而衍生出來的目標,更多的讀者希望看見這一次的失敗,在幾百幾千字后就馬上能換出更大的成功,主角團盡心盡力獲取的一樣東西必須是物超所值的,至少非常有價值的……在這一點上,我無疑做得很失敗,常常讓我的讀者覺得,看這本書爽又爽不起來,無聊的部分又很冗長,好不容易有了幾個亮點,不是悲劇就是死亡。有的讀者勸我說,網絡文學它就是個商業(yè)小說,你要把你的作品當作是商品,何必吃力不討好呢?何必在網文中追求深度?可未來怎么樣不好說,如今我是個“中間派”,在中間做調和的總是沒有太好的下場,我并非要求我的小說有什么教育意義,只希望有人讀了,不必爭吵,各能看出各的道理,而非看出一連串的勝利。

    以文學批評參與當代文化創(chuàng)造

    □楊輝

    做學術研究和文學批評十余年,有一個問題始終縈繞于懷,那就是如何做出屬于我們這一代人的學問。“江山留勝跡,我輩復登臨。”學術研究雖不必強與人異,也不能盡與人同。豐厚的文化傳統(tǒng)珠玉在前,作為“歷史的中間物”,我們需要“順著講”“移開講”,甚至“逆著講”。無論選擇何種方式,都需要因應時代和現(xiàn)實之變,做儒家所說的因革損益的工夫,在對前人的既成之論深切領會的基礎上,創(chuàng)造與新時代新觀念新經驗相應的新路徑和新方法。因此,充分感應廣闊、豐富、復雜的時代和現(xiàn)實議題,在突破文化的“古今中西之爭”的觀念窠臼的基礎上形成融通古今、通貫中西的文化視野,始終置身生活和文學現(xiàn)場,于主體和生活世界的交互成就中生成、闡發(fā)和回應具體問題,是文學批評發(fā)揮其文化創(chuàng)造價值的必要條件。

    學術生命根基于時代感應,文學批評亦是。能否從時代精神總體性意義上深度理解、把握和回應具體的現(xiàn)實問題,是批評的理論創(chuàng)造能否及物,并落實、證驗于生活實踐的重要標志。批評論題、話語的生成也并非單純的、不及物的、自足的理論自我推演,而是有著朝向廣闊的生活世界的實踐價值和現(xiàn)實意涵。正在行進中的現(xiàn)實生活波瀾壯闊、維度多端、意蘊豐富、氣象萬千,書寫現(xiàn)實生活的文學作品所能打開的境界也不止一維。如不能突破固有觀念,則古典思想、文化的現(xiàn)代轉換難以落到實處。這也從另一側面說明文學問題并不能在文學的范圍內得到解決,而是需要在文化、思想、歷史和現(xiàn)實語境中整體理解和處理。

    突破文化的“古今中西之爭”的觀念窠臼,是促進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創(chuàng)造性轉換和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強化中華文化主體性的先決條件。落實于文學批評上,既需要克服“以西律中”的思維慣性,確立以中國思想、中國智慧和中國思維為核心,融通古今中西的文化和理論視野,也需要以此為基礎,建構文論的中國話語。中國話語的建構,不僅需要重啟古典文論若干重要概念、范疇、術語的解釋效力,還需要打破現(xiàn)代以降所形成的所謂的“純文學”的觀念迷思,重新將文學理論放置入時代復雜的文化和生活語境中做意義和價值的考量。亦即將文學文本視為歷史、文化、現(xiàn)實生活、創(chuàng)作者個人的生命際遇等等交互成就的復雜成果,并在多元也多樣的視野中做價值的闡發(fā)。如此,更貼近中國文學傳統(tǒng)的根本發(fā)意和基本面相。也就是說,突破簡單受容西方理論的“外造建構”,轉向以中華文化主體性為基礎,感知、理解、融會多種理論成果的“內造建構”,從而完成古典文脈的接續(xù)與再造。

    古典文脈的再造,文化主體意識不可或缺。主體身在具體的生活實踐中,可以多元感通,下學而上達,此為中國古典思想工夫理論的要義所在,亦是創(chuàng)化傳統(tǒng)、開出新意的前提。不在主體修養(yǎng)上做工夫,亦是現(xiàn)代思想鄙陋之處。深度感應時代議題,是從廣大處而言。從精微處論,則評論主體既需要在生活的現(xiàn)場,也需要在文學的現(xiàn)場;既需要密切關注、參與現(xiàn)實生活進程,也需要密切關注、參與文學進程。由雙向的感應生發(fā)文學和理論議題,同時扎根于傳統(tǒng)、歷史和現(xiàn)實,創(chuàng)造性地回應諸種議題。主體一旦突破現(xiàn)代以降關于物我關系的認知圖式,向古典思想、文化以及生活世界無限敞開,則上下四方、往古來今,自然萬象、天地消息均可融匯胸中,打開不拘古今、消泯物我、萬象共在的宏闊世界。當此之際,天地物我均呈現(xiàn)障蔽盡去的活潑靈機,世界面目為之一新。如此境界曾現(xiàn)于《莊子》,再現(xiàn)于《史記》,又現(xiàn)于《紅樓夢》,也必將顯發(fā)于能夠感應現(xiàn)實、創(chuàng)化傳統(tǒng)、融通諸種消息,進而完成新時代新的文化創(chuàng)造的全新作品之中。

    文化、思想、文學傳統(tǒng)以及生活世界,均變動不居,始終處于朝向未來的未定的開放性的生生不息的狀態(tài)。大時代的宏闊氣象,正是文化主體扎根現(xiàn)實、創(chuàng)化傳統(tǒng)并面向未來的視野、格局的自然呈現(xiàn)。如古人論《史記》的文化創(chuàng)造意義時所言,《史記》是對其之前整體文化經驗的“總括”,同時又是對此后文化觀念的“開啟”,乃是深具承上啟下意義的獨異創(chuàng)造。時值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時刻,在返本開新的基礎上以文學批評的方式深度參與并促進當代文學的文化創(chuàng)造,是為中國式現(xiàn)代化貢獻文學力量的重要方式,其意義也將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愈發(fā)凸顯。

    作家的青春捍衛(wèi)什么

    □王 昆

    40天前的這個時刻,我正在西部邊境一個海拔5000米的前沿哨所。陪我前往邊境埡口的是一個年輕士兵,他說:“就到這吧,不能再往前走了。”我們站在那里,除了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周圍一片靜寂。后來我問他,在這邊境線上,周末怎么休息。他說:“我沒這個概念,我的每一天就是想著,怎么把腳下的地盤守住,守好,半寸也不能丟。”他一邊說,一邊筆直地緊握著沖鋒槍。我問他:“當完義務兵該回去了吧。”他說家里有公司,原想回去接手,但現(xiàn)在想法變了。“我是副班長,經常帶隊到最前沿,這片地方,是我和戰(zhàn)友堅守的陣地,我要留下來,我喜歡這種守衛(wèi)國土的感覺,頂天立地。”就在這個陣地不遠的另一個邊防連,18歲的陳祥榕烈士在犧牲前寫下:“清澈的愛,只為中國。”這是我8年來第37次上高原。這些年,我在邊境線上遇到過太多這樣的戰(zhàn)士。他們正青春,也正用青春堅守著軍人的使命。

    開會的前一天,在和青年作家們交流的時候,我又想起邊境線上那位士兵。他的青春在捍衛(wèi)祖國的邊防。作家的青春該捍衛(wèi)什么?

    兩天的會議,通過聆聽報告,感悟老一輩作家對青年作家的殷切寄語,重溫文學的初心和情懷,得到了精神上的沐浴與滋養(yǎng),對一名青年作家的使命,我有了更多的思考。

    毛主席把青年比作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說“世界終究是你們的”。可見,青年的站位就是一個民族未來的站位,青年的使命就是一個時代當下的使命。這十年來,中國軍隊經歷翻天覆地的變革,作為軍隊的一名青年作者,我的使命就是站在時代前沿的哨所,把個人的文學創(chuàng)作,更好地延伸到火熱的時代生活中,創(chuàng)作更多傳承紅色基因、謳歌強軍實踐的作品,創(chuàng)作出更多有兵味、有血性的軍事文學作品,責無旁貸。

    捍衛(wèi)一種理想、一種使命,不是空喊口號,不能空喊口號,要像那些邊防士兵一樣,堅守神圣哨位,緊握手中鋼槍,時刻保持擊發(fā)狀態(tài)。從一位軍隊青年作家的角度來說,首要是捍衛(wèi)軍人的擔當,謳歌“清澈的愛”的忠誠底色。習主席強調要講好中國故事。對于軍隊作家來說,就是要講好新時代中國軍人的故事。那些在人類命運共同體進程中產生重要影響的中國軍人,是中國軍隊走向世界的形象見證。中國維和軍人楊樹鵬、李磊,為了和平在南蘇丹部落沖突中犧牲后,我不顧感染風險,與隔離中的維和隊員同吃同住20多天,創(chuàng)作出長篇紀實《UN維和步兵營》,展現(xiàn)出大國軍隊的使命擔當。其次是捍衛(wèi)作品的質量。作家以作品說話,作家的終極目標,就是拿出擲地有聲的時代作品來。即便信息時代瞬息萬變,即便人工AI來勢兇猛,我們仍然要以人類獨有的豐沛情懷,校準自己的創(chuàng)作準星。擯棄低俗,耐住孤獨,承受寂寞,沉心靜氣,在文質兼美上下苦心,在強化精品上練苦功。我數(shù)次抵達一線,為了真實反映那些重要瞬間,在上千公里邊防線上往返周折,抵達多個哨所,創(chuàng)作出中篇小說《兵車圖》、散文《去往馬攸木拉》《C連日志》等作品,受到一線官兵肯定。一個時代的文學,必須與它所處的時代相匹配。一個時代的作家,必須在這個時代找準自己的定位。2016年起,我隨軍隊醫(yī)療隊奔赴玉樹高原,累計行程五萬公里,為兩千多戶牧民宣講黨的政策,與他們同吃同住三年,創(chuàng)作出反應高原牧區(qū)振興的長篇小說《天邊的莫云》。作為新時代的青年作家,就是要勇于面對“大敘事”,勃發(fā)介入時代和社會現(xiàn)實的激情和勇氣。努力超越兒女情長、擺脫風花雪月,主動體驗豐沛的掙扎和磨難,書寫改革與發(fā)展、對幸福生活的不懈追求與奮斗等時代重大命題。

    我相信,所有的邊關冷月,都是為了祖國遼闊的山海永繼、熱氣騰騰的國泰民安。我相信,清澈的愛,只為中國。這不僅是青年官兵的戍邊誓言,也是青年作家的文化使命,更是當代中國青年的共同心聲。當下,科技創(chuàng)新、鄉(xiāng)村振興、綠色發(fā)展、社會服務等各領域各方面,都需要我們青年作家抵達一線,用飽含深情的文字,捍衛(wèi)清澈的愛與文學的使命,書寫我們與祖國的青春。

    從一個人的戈壁走向文學的綠洲

    □李春華(李琸)

    我來自新疆克拉瑪依,一個祖國西北邊陲的石油城市。至今我不敢稱自己為作家,對我而言,這是一個非常神圣的字眼,自己的創(chuàng)作還未抵達其高度。

    從收到新疆作協(xié)關于青創(chuàng)會的通知開始,我激動到現(xiàn)在。不知道這次我會看到學生時代一遍遍讀過的書的作者嗎?他們是我文學創(chuàng)作的啟蒙者、引路人。還有會不會見到,在雜志上看了就喜歡,然后買來作品集讀,和自己同齡的青年作家?他們讓同時代的我在文學寫作這條路上不寂寞,并且有了暗暗追逐的方向。

    高中時代,我愛寫一些自己對未曾抵達的地方的幻想,種滿虞美人的泗水河畔,高樓林立的上海,遙到天際的大海……親戚看了我的筆記本后善意提醒,難道你要成為一個作家嗎?寫寫心得發(fā)發(fā)博客就行了,人還是要現(xiàn)實。我那時非常詫異,我可以和作家聯(lián)系起來?畢業(yè)那一年,舍友們都忙于考證和考研,我曾經也嘗試過,但是耐心都不大,基本上買來的輔導書激動地看個前言就沒后勁了。但是我有一個耐心很大的事情,就是寫作,我可以五六點起床、一兩點睡覺,伏在床頭的小桌子上讀書或寫作。那時候,我開始寫我的第一個長篇小說《返青》,沒有想過發(fā)表,只是想將母親曾經說過的一句“節(jié)氣一到,麥子就返青了”這句話背后的故事寫出來。

    大學一畢業(yè),我如愿拎起一把管鉗成了一名采油工。那時候,親戚們又不解了,你要當個油鬼子嗎?我非常喜歡這份職業(yè),烈日、狂風、寒冷侵襲著皮膚,但我的想象是自由的,擦洗采油樹、啟停抽油泵、幫師父遞工具,就像過家家一樣。

    從一臺磕頭機到另外一臺磕頭機,我觀察著豬毛菜的四季變化,我巡井巡風巡云朵,自在極了。特別是撿到一枚生銹的螺絲、一副沾滿油的油手套,我都可以和它的原主人絮叨一會兒我們這個油區(qū)的變化,也常常撞上他們留在這片油區(qū)的話和背影,那是只有在白晃晃的陽光和茫茫戈壁荒漠上才會擁有的奇遇,他們把呼吸、話和影子留在了這里,成了一道道戈壁蜃景。

    等閑下來,在同事們聊天的時候,我就躲進工具間在泵房的轟隆聲中去修改我的《返青》。后來,《青澀的她》發(fā)表在《鐘山》雜志,也是從這篇小說的發(fā)表開始,我的文學創(chuàng)作啟航了。我們處在多么美好、善意、被包容、被看見的時代啊,只要我們堅持心中的那束光,努力讓這束光照進他人的心中。

    今年,長篇散文《我有一片戈壁》在《人民文學》發(fā)表。這篇文章讓很多讀者認識了我,這種和讀者的雙向奔赴我第一次體驗,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文學創(chuàng)作除了滿足自己心靈需求以外的社會價值。這篇文章走進了高中課堂,走進了高考模擬題,有小讀者找到我的視頻號,私信我自己的讀后感受,特別可愛,也讓我特別感動。這是我所沒想到的。我們油區(qū)那么尋常的事、產業(yè)工人那么尋常的人,帶給大家那么多感動。最大的褒獎是來自我的師傅們,他們說,寫的咱們的生活很真實很接地氣。因此我滋生了“不僅僅要寫我的油區(qū),也要寫其他人的油區(qū),不僅僅要寫我的戈壁,也要寫生活在這座戈壁城市人的戈壁”的想法。

    常有人問我,文學改變了你什么?我笑說,以前巡檢十幾臺磕頭機,現(xiàn)在可以巡檢新疆油田公司成千上萬臺磕頭機。在公司的支持下,如今我可以和新疆油田公司各個邊遠站的師傅們,顛簸在一條條巡井路線、一條條輸油管線上。當臉龐被風沙和日光輪番碾過,我感受到書寫“為國找油、為國分憂”這種信仰的必要和文學表達的任重道遠。

    交流與發(fā)展

    □袁紹珊

    澳門文學界是最早系統(tǒng)地在中國內地譯介和出版葡語文學專著的推手,在對外,尤其是向葡語地區(qū)傳播中國文學方面不遺余力,積極擔當著中西文化交流的橋梁角色。如上世紀80年代在澳門和葡語區(qū)的“艾青熱”;中國古典文學如《詩經》《聊齋志異》在巴西的翻譯出版;近年來的澳門國際文學節(jié),請來了余華、蘇童、王安憶以及內地的青年作家,和葡語國家的著名作家同臺對話,把中國當代文學翻譯成葡語出版;在葡萄牙里斯本組織過中葡詩會,以及邀請瑞典著名漢學家馬悅然來澳門分享他對“中國當代文學和諾貝爾文學獎”的真知灼見。馬教授當時認為,中國文學在世界文學中認知度仍較低,乃因高素質翻譯人才不足,難以在世界舞臺完整呈現(xiàn)中國文學的魅力,建議在港澳或內地匯集著名翻譯家,多與中國作家交流,加強與重視有關文學翻譯工作。澳門有著出版便捷、獨立出版盛行、文化傳播面涵蓋港臺、大灣區(qū)以及葡語國家之便,加上澳門在歷史上一直處于文化交融地帶,文學翻譯亦是港澳的文化工作重點之一,希望日后可以多發(fā)揮澳門的平臺優(yōu)勢,促進對外交流和文明互鑒,提升中國文學國際傳播效能。

    作為一位文化工作者,我在澳門從事文化工作超過16年,曾策劃、主編、編輯過百本書刊,包括澳門的年度文學作品選、新世紀以來的澳門戲劇作品選、中葡文學譯叢、《中西詩刊》雜志等,也策劃過多次澳門文學在美國著名文學雜志和文學網站的集體亮相,以及參與多個國際書展的工作。我們深知澳門文學作為區(qū)域文學,在國際文學之林中,也許只是小花小草,但澳門文學這株奇花異草的獨特存在,正展示了中國文學的生機、多元和博大。

    作為一名詩人、作家,我從事文學創(chuàng)作也超過20載,對文學孜孜以求,始終認為文學是個人的志業(yè),除了技藝的精進,還要耐得住寂寞。但在這個信息快速傳播和分眾化的時代,澳門作家也不能守株待兔、坐井觀天,而是要抓住難能可貴的發(fā)展機遇,提升澳門文學的能見度,跟上中國文學的發(fā)展步伐。今年是澳門回歸祖國25周年。過去25年,我親身感受到中國作協(xié)、諸多文學前輩和同輩的關懷和鼓勵,給我很多機會和扶持。面對不同文化背景的讀者,相信在座很多青年作家,尤其是港澳臺作家,也和我一樣,不斷思考自己的作品在華文文學中的位置,尋找安身立命的文化定位,希望在文學之路上認清目標前進。

    當年詩刊社給予我機會參加青春詩會,《澳門日報》的廖子馨總編讓我寫點文章分享,鼓勵更多澳門作家走出去。我在文中引了一句非洲諺語:“一個人可以走得很快,一群人才能走得更遠。” 在此,我再次感謝這次青創(chuàng)會主辦方對港澳臺青年作家的關懷,也衷心希望各位朋友能給予港澳臺作家更多進入內地發(fā)表和交流的機會,以了解彼此,見賢思齊,打開思路。

    為了參加這次青創(chuàng)會,我不得不錯過了國家奧運健兒代表團訪澳的活動。我特別喜歡看奧運的乒乓球項目,中國隊、中國香港、中國臺北的乒乓球運動員同場競技,為“國球”技藝的更上一層樓而努力。國乒運動員談到未來的寄語,都是“頂峰相見”“相信自己,不止于此”,我也祝愿各位不論是中國內地還是港澳臺的青年作家,在未來的創(chuàng)作路上,能走得更高更遠,一起為中國文學的繁榮共生努力。

    亚洲gv永久无码天堂网
    <dd id="yy8yy"><optgroup id="yy8yy"></optgroup></dd>
    <small id="yy8yy"><menu id="yy8yy"></menu></small>
    <sup id="yy8yy"><delect id="yy8yy"></delect></sup>
  • <noscript id="yy8yy"><pre id="yy8yy"></pre></noscript>
  • <sup id="yy8yy"></sup>
    • <tfoot id="yy8yy"></tfoot>
      <small id="yy8yy"></small>
    • <dd id="yy8yy"><pre id="yy8yy"></pre></dd>
      <sup id="yy8yy"></sup>
      <noscript id="yy8yy"><optgroup id="yy8yy"></optgroup></noscript>
      <noscript id="yy8yy"><dd id="yy8yy"></dd></no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