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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只要有愛與溫暖,必可潤澤生命之樹 文學是時代的湯藥,也是時代的良心
    來源:青年報 | 肖勤 陳倉  2024年04月29日07:33

    肖勤是遵義人,那里的姑娘性格潑辣熱情、簡單真誠,和那片土地一樣,生長最紅最烈的辣椒,也流淌最清澈的河水。肖勤曾經(jīng)在鄉(xiāng)鎮(zhèn)工作過一段時間,這段人生經(jīng)歷讓她越來越敬畏那些隱藏在茫茫人海深處和萬家燈火背后的普通人。在中篇小說《暖》中,那個叫小等的留守女童,小小的心,等待著父母的歸來,等待著家人團聚;在長篇小說《迎香記》中,全國優(yōu)秀共產(chǎn)黨員鄧迎香帶著村民一起鑿隧洞,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實現(xiàn)了從脫貧攻堅到致富奔小康的千年夢想和人間奇跡。肖勤最新作品是長篇小說《血液科醫(yī)生》,用一種通俗易懂的文學語言,展現(xiàn)了一幕幕人生悲喜劇,入選第八屆長篇小說年度金榜。肖勤說,可治愈力是這部小說的精神價值——只要有愛與溫暖,必可潤澤生命之樹。

    1 遵義姑娘和這片土地一樣,生長最紅最烈的辣椒,也流淌最清澈的河水。

    青年報:你有沒有想過起一個筆名?看到“勤”字,就感覺很勤奮的樣子。你覺得名字對一個人有沒有什么影響?

    肖勤:估計是反的吧?小時候我對父親說我想用“琴”字,不想用“勤”字,父親一眼看穿我的小九九,知道我是嫌“勤”字難寫。后來到底是拗不過大人,只能乖乖用“勤”字,再后來慢慢長大,也許是父輩的祝福在某一個時刻穿越時空變成了現(xiàn)實,突然在創(chuàng)作上變成了一個勤快人。與其說是名字對我的影響,不如說是承載了父母的期望吧。所以這么多年,從沒想過要用筆名。

    青年報:你是貴州遵義人,請介紹一下你的故鄉(xiāng)吧。遵義是首批國家歷史文化名城,你自己又是仡佬族,你的文學愛好和審美追求是這片土地培養(yǎng)起來的嗎?你青少年時代與這片土地最具文學性的故事是什么?

    肖勤:貴州文化看黔北,黔北文化看遵義。遵義是貴州文化底蘊較為豐厚的城市之一,也有全國唯二的兩個仡佬族自治縣。人類的文明是沿著河流發(fā)展的,遵義有一條烏江、一條赤水河,兩河沿岸的風俗文化、飲食與四川、湖南相近。遵義姑娘的性格潑辣熱情、簡單真誠,和遵義這片土地一樣,生長最紅最烈的辣椒,也流淌最清澈的河水。

    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身邊有一個很厲害的大作家叫何士光,他的《鄉(xiāng)場上》寫的就是我外婆家那個小鎮(zhèn)發(fā)生的故事。榜樣的力量在于給你一種可能——原來大作家就在身邊,他趕過集的小街你也走過;你喜歡吃的綠豆粉,當年他也吃過。文學很遠,卻因某一個人而近。于是,早在童年時期,我便開始有了文學夢,學編連環(huán)畫,英雄走過九十九座山、打敗九十九個怪物,救出仙女,之后就沒有了。那時候還小,不知道愛情的最終目的是在一起,光顧著打怪去了,害得英雄和仙女都沒有結果,自己也當了一回最蠢又最純的作家和編劇。小時候看不懂《紅樓夢》,最費解的是襲人的名字,一個帶著“人”字的名字,怎么可能是人的名字呢?我就自己給襲人腦補了一個畫面:她是一條龍變成的人,穿著人的衣服,然后身上全是龍鱗。這種人寶玉肯定不會喜歡……幼年的注意力不能持久,最終《紅樓夢》沒讀完,就上初中了,開始迷武俠小說。為了看書,用手電筒捂在被窩里看,有一回差點把自己捂憋過氣去……大腦缺氧時的想象力尤其豐富,可以看到許多正常時不能看到的色彩和畫面,可惜不能持久,持久下去人就沒有了。

    青年報:你一直都在貴州,有沒有向往過其他地方?你出生的那個地方還有沒有你念念不忘的人和事?

    肖勤:我從沒有想過要離開貴州,也沒有向往過在北京或者上海生活、工作、創(chuàng)業(yè)。我比較慫,平時大大咧咧像個俠客,其實特別慫。表面是個E人,其實是個I人。在陌生的地方喜歡當一只蝸牛。我出差經(jīng)常是離開一個地方了,登機前才給當?shù)氐呐笥汛騻€電話說:“我來過了,我現(xiàn)在準備走了。”偶爾在陌生的城市流浪一下,絕對不會超過住所方圓一里地。但我特別喜歡跟著膽子大的人一起混,說去哪兒就去哪兒,當人家尾巴。一路上特起勁,說我聽說這個、聽說那個,要不咱們這樣、或者那樣,說得一路生花,仿佛自己親歷過似的。

    要說讓我念念不忘的,是我種過的那些樹。從小到大參加植樹節(jié),我種過許多樹。然而,它們最后都變成了街道、小區(qū)和廣場,變成了柏油馬路或水泥廣場。我想它們的魂還在那里,和夏天吹過的風、冬天飄落的雪在一起。我喜歡這世上的每一棵樹,孤獨而勇敢的樹,哪怕它們已經(jīng)消失在城市的進程中。但在我的記憶里,它們永遠蒼翠。今年植樹節(jié),我又種下了一棵樹,是老鷹茶樹,種在一個叫云鼎書院的地方。但愿它與文學和情懷一樣,永遠在。

    青年報:資料顯示,你從貴州師范大學畢業(yè)后,當過組織干部、鄉(xiāng)長、副縣長等職,這些人生經(jīng)歷為你后來的寫作提供了什么樣的素材和影響?

    肖勤:二十多年前,我大學畢業(yè),第一份工作在鄉(xiāng)鎮(zhèn)。鎮(zhèn)政府背后是高聳如云的黑沉沉的大山,每當夜晚降臨,鎮(zhèn)政府人去樓空,剩下我一個人住在大樓里,黑夜像海浪緩緩漫上來。站在樓頂,看著遙遠山巒上一盞盞稀疏微弱的燈光,我陷入了困惑:山那么高、水那么深,人們世世代代住在這大山里,是為了什么?

    很快農(nóng)歷七月半到了,這是貴州民間十分重要的節(jié)日。人們到了夜晚都會燃香點燭祭祀祖先。那天我和同事下鄉(xiāng),直到夜晚降臨,我們依然還在黑黝黝的大山里趕路。突然,夜風吹開云層,一輪月亮在山岡上緩緩升起,對面山上開始陸續(xù)亮起腥紅色的微光。緊接著,老百姓祭祀的燭火在群山中陸續(xù)點亮,遠遠近近的山野仿佛變成了星空,閃爍著成百上千的星光,場景無比震撼。我呆站在高山之巔,想起白天交談的那些農(nóng)戶,他們大多沉默寡言,仿佛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激起他們的激情。可此時,我卻感受到了他們內(nèi)心深處對祖先和生命的敬畏與虔誠,感受到了他們最洶涌的情懷。那些火光是他們對幸福和未來的憧憬。

    從那時起,哲學意義上的成長漸漸形成一種創(chuàng)作上的自覺。鄉(xiāng)鎮(zhèn)生涯既艱辛也快樂,它是一座創(chuàng)作的富礦,給予我太多厚實而綿長的細節(jié)與美好。我在同事和長輩的帶領下,學會在冬日的寒風中挑來牛糞漚堆,為來年的烤煙地準備有機堆肥,看見一只螞蟻用忙碌來印證我們漚肥的成功。大雪飄飛的季節(jié),我們拿著竹竿丈量茶園。路過農(nóng)戶家門口,他們會遞來一杯酒,讓我們暖暖冰涼的胃。然后告訴我們,來年女兒要嫁人了,嫁到城里去過好日子。前年地里開始種生姜和香蔥,賺的錢也比往年多。他們說話時,用采割過苕藤的漆黑手指抹過眼角的皺紋,笑容和淚光一樣璀璨。仲夏夜時,我們打著手電筒,沿著溝渠查看各村秧田放水的情況。聽著潺潺的清泉聲歡快流進一塊塊秧田,月華如水銀一樣瀉滿山路。它們晃啊晃,和著水稻抽穗揚花的芬芳,和晚風一起撲入我懷中,那是豐收的味道。月光催化了某些思考,我更加理解生活在大山里的意義。人們像一把把倔強堅毅的鋤頭,一口一口啃碎泥土,種下希望。每一個秋天都是對春天最鄭重的交代。遇到狂風暴雨、干旱酷暑,希望破滅時,他們又會變成一粒粒勇敢的蕎麥,和大地交換微弱又謙卑的訴求。四季輪回,從來沒有一個年景能稱得上是真正的稱心如意。但只要谷子進了倉、辣椒下了樹,他們都會心滿意足地在香火下感念風調雨順。在山村,欲望從來不會膨脹,它和胃一樣自覺而謙遜。

    我喜歡這樣的樸素和執(zhí)拗。十多年來,我的創(chuàng)作大都以西南腹地為背景。在創(chuàng)作長篇《迎香記》時,我跟著全國優(yōu)秀共產(chǎn)黨員鄧迎香爬過五座高山,那曾是麻懷村孩子們出山讀書每天必須攀越的山嶺,一天來回兩次,一次三個小時。后來,鄧迎香和村民一起鑿隧洞,他們用鋼釬鑿、用手刨,用了整整十多年的時間,鑿出了一條麻懷隧道,孩子們從這里出山只需要走十分鐘。我問鄧迎香,那么厚的山,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鑿洞的勇氣和毅力從哪里來?她說,幾十戶人圍在大窩凼里,夜里靜得連狗都不叫,那種與世隔絕的孤獨有多深,勇氣就有多大。我又問她,為什么不搬出去?鄧迎香說,要是嫌家鄉(xiāng)窮就都搬走,那農(nóng)村怎么辦?

    為了鑿洞,鄧迎香付出了農(nóng)村女人最美麗的青春年華。當她代表麻懷人民坐上飛機去北京領獎時,已是一位手上長滿老繭的深山中年婦女。一窮二白的麻懷在她的帶領下,實現(xiàn)了從脫貧攻堅到致富奔小康的千年夢想,創(chuàng)造了人間奇跡。而在距麻懷村七公里的地方,是舉世聞名的中國天眼。為了建成這個全世界最大的射電望遠鏡,“天眼之父”南仁東默默付出了二十余年光陰。在我的長篇小說《血液科醫(yī)生》中作為故事原型的重慶新橋醫(yī)院血液科團隊,他們持續(xù)用了三代人的時間,實現(xiàn)骨髓移植從無到有,再從全相合移植做到半相合移植,為中國西南地區(qū)血液病人帶去生的希望。科研的道路和鑿洞一樣綿長寂寞,但他們都在孤獨中開出生命中最燦爛的花。

    在基層和一線的人生經(jīng)歷,讓我越來越敬畏那些隱藏在茫茫人海深處和萬家燈火背后的普通人。他們執(zhí)著、堅韌,無聲地耕耘、守衛(wèi)這片土地,一往無前、勇毅前行,用汗水和智慧在人世間點燃一盞盞祈福的燈火。我從不后悔自己當年選擇在鄉(xiāng)鎮(zhèn)工作。在基層工作,我慶幸我用文學的眼睛看到并陪伴了那些孤獨勇敢的行者。所以,當我有很多機會離開基層時,我都選擇了拒絕。基層生活和工作經(jīng)歷是苦的、累的,單調而繁雜,但換一種心態(tài)去注視的話,它們何嘗不是創(chuàng)作的富礦。

    2 血液是生命,是通道,是途徑,通向愛和生生不息。

    青年報:在你的早期作品《丹砂》中,有一個中篇是講述鄉(xiāng)村的留守兒童,你怎么那么早就關注到了這一群體?你想以作品給人們帶來什么?

    肖勤:我最早在鄉(xiāng)村工作時,正是打工潮最盛的時期,農(nóng)村的空心化很嚴重。留下的都是老人、兒童和婦女,留守兒童比較多。在日常走訪中,我發(fā)現(xiàn)其實留守兒童和老人最盼望的不是我們?nèi)ニ忘c米和油、民政救濟或者是慰問金,他們最盼望的是家人的團聚,老人可以看到兒孫滿堂,孩子可以每天有爸爸媽媽陪伴在身邊。缺失了中間一代人的鄉(xiāng)村是不圓滿的、是殘缺甚至孱弱的。于是我寫下了中篇小說《暖》,作品中的留守女童名叫小等。小小的心,等待著父母的歸來,等待著家人團聚。

    我希望通過作品,引發(fā)更多的思考,讓更多人的目光關注到這個特殊群體,讓每一個孩子的童年都圓滿溫暖。因為今天的孩子會成長為明天的父母,童年不曾得到溫暖的他們,如何在成年后學會溫暖他人?當然,也許正因為童年缺失愛,往往成年后會學會更多地愛人。可是,期待在沒有水的沙漠里長出一片綠洲終究是很難的。我們不能賭未來,尤其是拿孩子去賭未來。

    如今,留守兒童的問題隨著社會關注度的提升和鄉(xiāng)村振興,正漸漸從一個廣泛的社會現(xiàn)象變成個案和局部。越來越多的小等等到了父母回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所有細小孤單的夢想都在溫暖的懷抱中變得飽滿而堅強,這是好事。

    青年報:現(xiàn)在整整12年過去了,你的主人公們,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了?

    肖勤:我寫小等的時候,心里一直有一個小姑娘的影子。她有先天性脊柱裂,父母出去打工掙錢給她湊手術費。有一天,她爺爺帶著她來鄉(xiāng)政府找我,說娃娃五歲了,想讀書,想穿花裙子。但是這個病導致的大小便失禁讓她沒辦法去學校,也穿不了好看的衣裳。想做手術,缺錢。我聽了,便和民政、計生等部門一起想辦法,又聯(lián)系了醫(yī)院給孩子做手術。三年后,小說《暖》被拍攝成電影。有一天晚上,我們在鄉(xiāng)里拍攝小等在夜晚的暴雨中奔跑的那場戲,很多當?shù)厝罕娕軄砜礋狒[。人群中,工作人員帶著一個老人和一個小女孩擠到我和導演面前,說有人找我。我已經(jīng)忘記了老人的樣子,有些蒙,找我干啥呢?我也不認識啊。結果老人開口說:“我聽他們說今天晚上在這里拍你的電影,我是特意帶娃娃來給你看的。要不是你幫忙,孩子沒有今天。你看,她穿上花裙子了。”說著把一個打扮得很可愛的小女孩推到我面前。那一刻,所有的人都看著我,我臉頓時紅了,也很自豪。鄉(xiāng)鎮(zhèn)工作那些年,我挨過很多罵,也有很多事沒做好。但樸素的鄉(xiāng)親卻永遠記得你的好,這樣的信任和寬容讓我特別感動。如今我離開那個鄉(xiāng)鎮(zhèn)已經(jīng)十多年,我不知道那個小女孩現(xiàn)在怎樣了。但我心里那個苦兮兮的小等已經(jīng)穿上了花裙子,笑得也像一朵花。

    青年報:在你最新的長篇小說《血液科醫(yī)生》中,最重要的詞其實是“血液”,你是怎么理解這個詞的?

    肖勤:血液是生命,是通道,是途徑,通向愛和生生不息。

    青年報:我開始看到這個書名的時候,有點非虛構的感覺。該書塑造了血液科醫(yī)生黃梔子、夏曦和病人小松子、涂金錢等眾多醫(yī)患人物形象,展現(xiàn)了一幕幕人生悲喜劇。請問,小說有沒有人物原型?你在其中有沒有一個角色?

    肖勤:一部小說,既然叫小說,必然是虛構大于真實,但所有虛構又都必然建立在真實之上。創(chuàng)作這部小說,我在重慶新橋醫(yī)院持續(xù)采風了九個多月,目睹了無數(shù)令人感動或悲愴的故事,也看盡了人生百態(tài)。當生命走向終結時,原來最希望你活著的是醫(yī)生。這句話有些殘酷,因為真的有不少人是被親人放棄的。書中的倉18的姐姐有原型,小松子和小艾也有原型。一個讓我們看到人性殘酷的一面,一個讓我們看到愛和希望。在這個作品中,我是一個旁觀者,冷靜而殘忍的旁觀者。有時候我是恨的,恨自己的冷靜和無情,也恨自己無法成為通天之神,救出他們,哪怕一個。

    3 文學是時代的一劑湯藥,也是時代的良心。它修補時代的傷,也安慰時代的痛。

    青年報:你在前言一開始就寫道:“得了白血病,是不是血液會變成白色?”這些問題確實是普通人難以回答的。你又不是專業(yè)人士,這方面的專業(yè)知識,都是怎么獲得的?知識,尤其是專業(yè)術語,和文學表達還不太一樣,在轉化的過程中應該遇到很多困難吧?

    肖勤:把專業(yè)語言轉成文學語言是一件很難的事。關鍵是讓讀者看得懂。這中間,我最感激的是我采風時遇到的血液病專家。我跟著他們一起在病房里,聽他們與病人家屬對話。病人家屬中有很多人的文化水平并不高,就算有機關干部和知識分子,也對血液病知之甚少。這時候醫(yī)生和護士就會用非常形象化的語言,把專業(yè)的說法換成家屬聽得懂的話,我照搬即可。也有一些更深層次的,我試著用自己的理解去轉化它們,然后再請血液科專家老師幫我修正。這個過程有點像老師給孩子批改作文。醫(yī)護人員的嚴謹程度遠超我們?nèi)粘O胂蟆N矣浀梦矣幸痪湓捠沁@樣說的——“哪怕是一個感冒,也有可能要了他們的命。”醫(yī)生老師把“感冒”改成了“咳嗽”,理由是,感冒是一個病名,咳嗽是一種癥狀,你不能說感冒這個病會導致血液病人死亡。專業(yè)的事交給專業(yè)的人來做,這句話一點沒錯。我幸運的是遇到了一群用專業(yè)的態(tài)度和精神、樸素可親的語言和愛來陪伴守衛(wèi)病人的醫(yī)護人員。

    我曾經(jīng)對他們的轉換表示欽佩,但他們說這種技巧對血液科醫(yī)生護士來說很正常,“不這樣轉換,病人家屬就聽不懂,弄不明白。弄不明白,護理就會出問題。護理出問題,病人就很難救得回來。”“在生命面前,必須慎之又慎,說一堆讓人聽不懂的東西沒有用。”

    青年報:看病,似乎有些日常。但是文學作品的深度和價值,往往在于高于日常的那一部分。你能結合自己的作品,談談這部書高于現(xiàn)實的部分是什么嗎?

    肖勤:這本書的創(chuàng)作過程以及讀者的喜愛程度讓我意識到,我們的創(chuàng)作既要考慮文學語言的深度,也要兼顧讀者的接受度。在寫這部小說時,我嘗試了多種語言表達風格。然而,我發(fā)現(xiàn)不能過度深入地描寫,一是因為這部小說本身容易帶給人沉重感,二是因為其生命主題深邃而厚重。如果我的語言再過于深奧,讀者就可能會難以理解、難以接受。因此,我最終選擇了最平實的語言表達方式,讓人物以樸素的語言交流,讓故事和情節(jié)在平實中自然發(fā)展。我放棄了以往對技巧類元素的過分追求,轉而使用大白話來推進作品。這種做法其實風險很高,容易讓人質疑作家的“文筆”。幸運的是,書出版后,從全民閱讀的角度來看,它受到了廣泛歡迎。許多人評價它“通俗易懂”“引人入勝”。

    人們常說文學是形而上的藝術,高于現(xiàn)實。然而,這部小說的內(nèi)容卻緊密聯(lián)系實際。采風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生活往往比文學更加殘酷或精彩,這驗證了“文學來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的說法。如果要說這部小說有高于現(xiàn)實的部分,我認為主要體現(xiàn)在它所展現(xiàn)的深度和價值具有倡導性和治愈力。倡導性體現(xiàn)在其社會價值上——讀過這本書的人,我想他們不再會害怕成為骨髓捐獻志愿者,因為捐獻骨髓并非我們平常所想象的那么可怕。而治愈力則體現(xiàn)在其精神價值上——只要有愛與溫暖,就能滋潤生命之樹。

    青年報:李敬澤先生評論說:“肖勤的創(chuàng)作向來如此,總是讓你聽到喘息、看到悲苦,又讓溫暖的陽光在痛與喘息中緩緩升起。”李云雷先生評論的標題是“觀照人世更觀照人心的悲憫之作”。在有點冷漠和殘酷的世界,“溫暖”“悲憫”對于文學作品有什么樣的意義?

    肖勤:是燈、是光、是寒夜里的一堆微火。它也許不能真正解決實際問題,就像夜依然在,寒涼也依然在,但有了它,路走起來便不再那么黑,對寒冷也有了抵擋的勇氣。

    青年報:關于醫(yī)患關系,是時代的熱點,請問一下文學和時代之間的關系又是什么?

    肖勤:文學是時代的一劑湯藥,也是時代的良心。它修補時代的傷,也安慰時代的痛。

    青年報:現(xiàn)在是普通話時代,大家從小都學普通話,平時又都說著普通話,大多數(shù)作家現(xiàn)在都是用普通話寫作,但是用普通話寫作似乎少了點味道。你用自己的作品舉例說明一下,你在文學作品中有沒有對方言方面的運用?方言對文學作品意味著什么?

    肖勤:運用地方性方言寫作是一件愉悅暢快的事情,我喜歡且經(jīng)常使用,比如我在一部中篇里大量用到重慶和遵義方言,表示很贊同說“害怕”,很多讀者讀到這里都會笑,也覺得很有意思,一個作品讓人覺得有意思,那就是最有意思的事了。比方說,這書你喜歡嗎?你答“害怕”,那就是相當喜歡。我問你,今天累嗎?你也答“害怕”,那就是相當累。還比如《隱秘的船》,有人問,為什么你給一個老太太起名叫“七姑娘”,我說在我們當?shù)剞r(nóng)村,七八十年前的女孩就是按老大老二喊,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人們提到她也是說,某家的七姑娘、五姑娘,很常見。地方性語言最可貴的地方是增加了閱讀趣味,同時它的陌生感和地域感讓作品變得有生趣,豐富多彩。但是地方語言的使用要有一個度,有趣變成了費解、豐富變成了晦澀難懂,那就成了閱讀障礙。

    青年報: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沉迷于網(wǎng)絡,樂于碎片化的輕松的閱讀。你覺得讀書對年輕人的人生有何影響?

    肖勤:也許讀書對人的一生看不出有什么影響,但是反過來不讀書的人,我們會一下子看出他的不足。讀書的好,最直接的呈現(xiàn)是會不會好好說話,能不能說好話。閱讀是借用無數(shù)先人的智慧,最有益于增進情商。

    青年報:你是貴州省文聯(lián)副主席,除了工作和寫作,你還有其他的愛好嗎?

    肖勤:閑日閑時,最喜歡的是聽朋友彈琴、喝茶友泡的好茶。一切仿佛都是他們,但處處有我,最好的感覺莫過于此,愛好對我而言,終究喜歡的還是那一些特定的人或事,讓生活能夠懶和慢下來的東西。但這樣的時間太少,除去工作和寫作,連足時睡覺都是件奢侈的事。我想每個作家都會有感嘆,時間不夠用。

    肖勤,貴州遵義人。著有長篇小說《守衛(wèi)者長詩》《水土》《血液科醫(yī)生》《迎香記》《外婆的月亮田》等,中短篇小說集《丹砂》《塵世間小小的燈》《霜晨月》。小說作品獲國家級文學獎——第十屆全國少數(shù)民族文學創(chuàng)作“駿馬獎”,以及人民文學獎、十月文學獎,小說選刊全國年度小說獎、民族文學全國年度小說獎等多個重要文學獎項。榮獲貴州省第十四、十五屆“五個一”工程獎,貴州省首屆文學獎報告文學一等獎等。代表作有《丹砂》《隱秘的船》《去巴林找一棵樹》等,多部作品被《新華文摘》《小說選刊》《中篇小說選刊》《小說月報》等選載,并被譯為英、韓、法、蒙古、哈薩克斯坦等多種文字。根據(jù)其小說改編的電影有《小等》《碧血丹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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