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d id="yy8yy"><optgroup id="yy8yy"></optgroup></dd>
<small id="yy8yy"><menu id="yy8yy"></menu></small>
<sup id="yy8yy"><delect id="yy8yy"></delect></sup>
  • <noscript id="yy8yy"><pre id="yy8yy"></pre></noscript>
  • <sup id="yy8yy"></sup>
  • <tfoot id="yy8yy"></tfoot>
    <small id="yy8yy"></small>
  • <dd id="yy8yy"><pre id="yy8yy"></pre></dd>
    <sup id="yy8yy"></sup>
    <noscript id="yy8yy"><optgroup id="yy8yy"></optgroup></noscript>
    <noscript id="yy8yy"><dd id="yy8yy"></dd></noscript>

    亚洲gv永久无码天堂网,成年人夜晚在线观看免费视频 ,国产福利片在线观不卡,色噜噜狠狠网站狠狠爱

    用戶登錄投稿

    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紀(jì)念魯迅先生誕辰140周年—— 重溫魯迅117:《<中國新文學(xué)大系>小說二集序》
    來源:中國作家網(wǎng) | 魯迅  2021年09月08日22:23

    凡是關(guān)心現(xiàn)代中國文學(xué)的人 〔1〕,誰都知道《新青年》 〔2〕是提倡“文學(xué)改良”,后來更進(jìn)一步而號召“文學(xué)革命”的發(fā)難者。但當(dāng)一九一五年九月中在上海開始出版的時候,卻全部是文言的。蘇曼殊 〔3〕的創(chuàng)作小說,陳嘏 〔4〕和劉半農(nóng) 〔5〕的翻譯小說,都是文言。到第二年,胡適 〔6〕的《文學(xué)改良芻議》發(fā)表了,作品也只有胡適的詩文和小說是白話。后來白話作者逐漸多了起來,但又因為《新青年》其實是一個論議的刊物,所以創(chuàng)作并不怎樣著重,比較旺盛的只有白話詩;至于戲曲和小說,也依然大抵是翻譯。

    在這里發(fā)表了創(chuàng)作的短篇小說的,是魯迅。從一九一八年五月起,《狂人日記》,《孔乙己》,《藥》等,陸續(xù)的出現(xiàn)了,算是顯示了“文學(xué)革命”的實績,又因那時的認(rèn)為“表現(xiàn)的深切和格式的特別”,頗激動了一部分青年讀者的心。然而這激動,卻是向來怠慢了紹介歐洲大陸文學(xué)的緣故。一八三四年頃,俄國的果戈理(NGogol)就已經(jīng)寫了《狂人日記》; 〔7〕一八八三年頃,尼采(FrNietzsche) 〔8〕也早借了蘇魯支(Zarathus-tra)的嘴,說過 “你們已經(jīng)走了從蟲豸到人的路,在你們里面還有許多份是蟲豸。你們做過猴子,到了現(xiàn)在,人還尤其猴子,無論比那一個猴子”的。而且《藥》的收束,也分明的留著安特萊夫(LAndreev) 〔9〕式的陰冷。但后起的《狂人日記》意在暴露家族制度和禮教的弊害,卻比果戈理的憂憤深廣,也不如尼采的超人的渺茫。此后雖然脫離了外國作家的影響,技巧稍為圓熟,刻劃也稍加深切,如《肥皂》,《離婚》等,但一面也減少了熱情,不為讀者們所注意了。

    從《新青年》上,此外也沒有養(yǎng)成什么小說的作家。較多的倒是在《新潮》 〔10〕上。從一九一九年一月創(chuàng)刊,到次年主干者們出洋留學(xué)而消滅的兩個年中,小說作者就有汪敬熙,羅家倫,楊振聲,俞平伯,歐陽予倩和葉紹鈞。自然,技術(shù)是幼稚的,往往留存著舊小說上的寫法和語調(diào);而且平鋪直敘,一瀉無余;或者過于巧合,在一剎時中,在一個人上,會聚集了一切難堪的不幸。然而又有一種共同前進(jìn)的趨向,是這時的作者們,沒有一個以為小說是脫俗的文學(xué),除了為藝術(shù)之外,一無所為的。他們每作一篇,都是“有所為”而發(fā),是在用改革社會的器械,—— 雖然也沒有設(shè)定終極的目標(biāo)。

    俞平伯 〔11〕的《花匠》以為人們應(yīng)該屏絕矯揉造作,任其自然,羅家倫 〔12〕之作則在訴說婚姻不自由的苦痛,雖然稍嫌淺露,但正是當(dāng)時許多智識青年們的公意;輸入易卜生(HIb-sen) 〔13〕的《娜拉》和《群鬼》的機(jī)運,這時候也恰恰成熟了,不過還沒有想到《人民之?dāng)场泛汀渡鐣贰钫衤?〔14〕是極要描寫民間疾苦的;泛敬熙 〔15〕并且裝著笑容,揭露了好學(xué)生的秘密和苦人的災(zāi)難。但究竟因為是上層的智識者,所以筆墨總不免伸縮于描寫身邊瑣事和小民生活之間。后來,歐陽予倩 〔16〕致力于劇本去了;葉紹鈞 〔17〕卻有更遠(yuǎn)大的發(fā)展。汪敬熙又在《現(xiàn)代評論》 〔18〕上發(fā)表創(chuàng)作,至一九二五年,自選了一本《雪夜》,但他好像終于沒有自覺,或者忘卻了先前的奮斗,以為他自己的作品,是并無“什么批評人生的意義的”了。序中有云——

    “我寫這些篇小說的時候,是力求著去忠實的描寫我所見的幾種人生經(jīng)驗。我只求描寫的忠實,不攙入絲毫批評的態(tài)度。雖然一個人敘述一件事實之時,他的描寫是免不了受他的人生觀之影響,但我總是在可能的范圍之內(nèi),竭力保持一種客觀的態(tài)度。

    “因為持了這種客觀態(tài)度的緣故,我這些短篇小說是不會有什么批評人生的意義。我只寫出我所見的幾種經(jīng)驗給讀者看罷了。讀者看了這些小說,心中對于這些種經(jīng)驗有什么評論,是我所不問的。”

    楊振聲的文筆,卻比《漁家》更加生發(fā)起來,但恰與先前的戰(zhàn)友汪敬熙站成對郯:他“要忠實于主觀”,要用人工來制造理想的人物。而且憑自己的理想還怕不夠,又請教過幾個朋友,刪改了幾回,這才完成一本中篇小說《玉君》 〔19〕,那自序道——

    “若有人問玉君是真的,我的回答是沒有一個小說家說實話的。說實話的是歷史家,說假話的才是小說家。

    歷史家用的是記憶力,小說家用的是想像力。歷史家取的是科學(xué)態(tài)度,要忠實于客觀;小說家取的是藝術(shù)態(tài)度,要忠實于主觀。一言以蔽之,小說家也如藝術(shù)家,想把天然藝術(shù)化,就是要以他的理想與意志去補(bǔ)天然之缺陷。”

    他先決定了“想把天然藝術(shù)化”,唯一的方法是“說假話”,“說假話的才是小說家”。于是依照了這定律,并且博采眾議,將《玉君》創(chuàng)造出來了,然而這是一定的:不過一個傀儡,她的降生也就是死亡。我們此后也不再見這位作家的創(chuàng)作。

    “五四”事件一起,這運動的大營的北京大學(xué)負(fù)了盛名,但同時也遭了艱險。終于,《新青年》的編輯中樞不得不復(fù)歸上海 〔20〕,《新潮》群中的健將,則大抵遠(yuǎn)遠(yuǎn)的到歐美留學(xué)去了,《新潮》這雜志,也以雖有大吹大擂的豫告,卻至今還未出版的“名著紹介”收場 〔21〕;留給國內(nèi)的社員的,是一萬部《孑民先生言行錄》 〔22〕和七千部《點滴》 〔23〕。創(chuàng)作衰歇了,為人生的文學(xué)自然也衰歇了。

    但上海卻還有著為人生的文學(xué)的一群,不過也崛起了為文學(xué)的文學(xué)的一群 〔24〕。這里應(yīng)該提起的,是彌灑社 〔25〕。它在一九二三年三月出版的《彌灑》(Musai)上,由胡山源 〔26〕作的《宣言》(《彌灑臨凡曲》)告訴我們說——“我們乃是藝文之神;我們不知自己何自而生,也不知何為而生:

    …………

    我們一切作為只知順著我們的Inspiration!” 〔27〕到四月出版的第二期,第一頁上便分明的標(biāo)出了這是“無目的無藝術(shù)觀不討論不批評而只發(fā)表順靈感所創(chuàng)造的文藝作品的月刊”,即是一個脫俗的文藝團(tuán)體的刊物。但其實,是無意中有著假想敵的。陳德征 〔28〕的《編輯余談》說:“近來文學(xué)作品,也有商品化的,所謂文學(xué)研究者,所謂文人,都不免帶有幾分販賣者底色彩!這是我們所深惡而且深以為痛心疾首的一件事。……”就正是和討伐“壟斷文壇” 〔29〕者的大軍一鼻孔出氣的檄文。這時候,凡是要獨樹一幟的,總打著憎惡“庸俗”的幌子。

    一切作品,誠然大抵很致力于優(yōu)美,要舞得“翩躚回翔”,唱得“宛轉(zhuǎn)抑揚”,然而所感覺的范圍卻頗為狹窄,不免咀嚼著身邊的小小的悲歡,而且就看這小悲歡為全世界。在這刊物上,作為小說作者而出現(xiàn)的,是胡山源,唐鳴時,趙景沄,方企留,曹貴新 〔30〕;錢江春和方時旭 〔31〕,卻只能數(shù)作速寫的作者。從中最特出的是胡山源,他的一篇《睡》,是實踐宣言,籠罩全群的佳作,但在《櫻桃花下》(第一期),卻正如這面的過度的睡覺一樣,顯出那面的病的神經(jīng)過敏來了。“靈感”也究竟要露出目的的。趙景沄的《阿美》,雖然簡單,雖然好像不能“無所為”,卻強(qiáng)有力的寫出了連敏感的作者們也忘卻了的“丫頭”的悲慘短促的一世。

    一九二四年中發(fā)祥于上海的淺草社 〔32〕,其實也是“為藝術(shù)而藝術(shù)”的作家團(tuán)體,但他們的季刊,每一期都顯示著努力:向外,在攝取異域的營養(yǎng),向內(nèi),在挖掘自己的魂靈,要發(fā)見心里的眼睛和喉舌,來凝視這世界,將真和美歌唱給寂寞的人們。韓君格,孔襄我,胡絮若,高世華,林如稷,徐丹歌,顧,莎子,亞士,陳翔鶴,陳煒謨,竹影女士,都是小說方面的工作者;連后來是中國最為杰出的抒情詩人馮至 〔33〕,也曾發(fā)表他幽婉的名篇。次年,中樞移入北京,社員好像走散了一些,《淺草》季刊改為篇葉較少的《沉鐘》周刊 〔34〕了,但銳氣并不稍衰,第一期的眉端就引著吉辛(GGissing) 〔35〕的堅決的句子— —“而且我要你們一齊都證實……我要工作啊,一直到我死之一日。”

    但那時覺醒起來的智識青年的心情,是大抵熱烈,然而悲涼的。即使尋到一點光明,“徑一周三” 〔36〕,卻更分明的看見了周圍的無涯際的黑暗。攝取來的異域的營養(yǎng)又是“世紀(jì)末” 〔37〕的果汁:王爾德(OscarWilde) 〔38〕,尼采(FrNietz-sche),波特萊爾(ChBaudelaire) 〔39〕,安特萊夫(LAndre-ev)們所安排的。“沉自己的船” 〔40〕還要在絕處求生,此外的許多作品,就往往“春非我春,秋非我秋” 〔41〕,玄發(fā)朱顏,卻唱著飽經(jīng)憂患的不欲明言的斷腸之曲。雖是馮至的飾以詩情,莎子 〔42〕的托辭小草,還是不能掩飾的。凡這些,似乎多出于蜀中的作者,蜀中的受難之早,也即此可以想見了。不過這群中的作者們也未嘗自餒。陳煒謨 〔43〕在他的小說集《爐邊》的“Proem”里說——“但我不要這樣;生活在我還在剛開頭,有許多命運的猛獸正在那邊張牙舞爪等著我在。可是這也不用怕。

    人雖不必去崇拜太陽,但何至于懦怯得連暗夜也要躲避呢?怎的,禿筆不會寫在破紙上么?若干年之后,回想此時的我,即不管別人,在自己或也可值眷念罷,如果值得憶念的地方便應(yīng)該憶念。……”

    自然,這仍是無可奈何的自慰的傷心之言,但在事實上,沉鐘社卻確是中國的最堅韌,最誠實,掙扎得最久的團(tuán)體。它好像真要如吉辛的話,工作到死掉之一日;如“沉鐘”的鑄造者,死也得在水底里用自己的腳敲出洪大的鐘聲 〔44〕。然而他們并不能做到,他們是活著的,時移世易,百事俱非;他們是要歌唱的,而聽者卻有的睡眠,有的槁死,有的流散,眼前只剩下一片茫茫白地,于是也只好在風(fēng)塵骯洞中,悲哀孤寂地放下了他們的箜篌了。

    后來以“廢名”出名的馮文炳 〔45〕,也是在《淺草》中略見一斑的作者,但并未顯出他的特長來。在一九二五年出版的《竹林的故事》里,才見以沖淡為衣,而如著者所說,仍能“從他們當(dāng)中理出我的哀愁”的作品。可惜的是大約作者過于珍惜他有限的“哀愁”,不久就更加不欲像先前一般的閃露,于是從率直的讀者看來,就只見其有意低徊,顧影自憐之態(tài)了。

    馮沅君 〔46〕有一本短篇小說集《卷施》——是“拔心不死”的草名,也是一九二三年起,身在北京,而以“淦女士”的筆名,發(fā)表于上海創(chuàng)造社的刊物上的作品。其中的《旅行》是提煉了《隔絕》和《隔絕之后》(并在《卷施》內(nèi))的精粹的名文,雖嫌過于說理,卻還未傷其自然;那“我很想拉他的手,但是我不敢,我只敢在間或車上的電燈被震動而失去它的光的時候,因為我害怕那些搭客們的注意。可是我們又自己覺得很驕傲的,我們不客氣的以全車中最尊貴的人自命。”這一段,實在是五四運動直后,將毅然和傳統(tǒng)戰(zhàn)斗,而又怕敢毅然和傳統(tǒng)戰(zhàn)斗,遂不得不復(fù)活其“纏綿悱惻之情”的青年們的真實的寫照。和“為藝術(shù)而藝術(shù)”的作品中的主角,或夸耀其頹唐,或鬻其才緒,是截然兩樣的。然而也可以復(fù)歸于平安。陸侃如 〔47〕在《卷施》再版后記里說:“‘淦’訓(xùn)‘沈’,取《莊子》‘陸沈’ 之義。現(xiàn)在作者思想變遷,故再版時改署沅君。……只因作者秉性疏懶,故托我代說。”誠然,三年后的《春痕》 〔48〕,就只剩了散文的斷片了,更后便是關(guān)于文學(xué)史的研究。這使我又記起匈牙利的詩人彼兌菲(PetGfiSándor) 〔49〕題BSz夫人照像的詩來—疤的閌鼓*的男人很幸福,我希望不至于此,因為他是苦惱的夜鶯,而今沉默在幸福里了。苛待他罷,使他因此常常唱出甜美的歌來。”

    我并不是說:苦惱是藝術(shù)的淵源,為了藝術(shù),應(yīng)該使作家們永久陷在苦惱里。不過在彼兌菲的時候,這話是有些真實的;在十年前的中國,這話也有些真實的。

    在北京這地方,——北京雖然是“五四運動”的策源地,但自從支持著《新青年》和《新潮》的人們,風(fēng)流云散以來,一九二○至二二年這三年間,倒顯著寂寞荒涼的古戰(zhàn)場的情景。《晨報副刊》 〔50〕,后來是《京報副刊》 〔51〕露出頭角來了,然而都不是怎么注重文藝創(chuàng)作的刊物,它們在小說一方面,只紹介了有限的作家:蹇先艾,許欽文,王魯彥,黎錦明,黃鵬基,尚鉞,向培良。

    蹇先艾 〔52〕的作品是簡樸的,如他在小說集《朝霧》里說——

    “……我已經(jīng)是滿過二十歲的人了,從老遠(yuǎn)的貴州跑到北京來,灰沙之中彷徨了也快七年,時間不能說不長,怎樣混過的,并自身都茫然不知。是這樣匆匆地一天一天的去了,童年的影子越發(fā)模糊消淡起來,像朝霧似的,裊裊的飄失,我所感到的只有空虛與寂寞。這幾個歲月,除近兩年信筆涂鴉的幾篇新詩和似是而非的小說之外,還做了什么呢?每一回憶,終不免有點凄寥撞擊心頭。所以現(xiàn)在決然把這個小說集付印了,……借以紀(jì)念從此闊別的可愛的童年。……若果不失赤子之心的人們肯毅然光顧,或者從中間也尋得出一點幼稚的風(fēng)味來罷?……”

    誠然,雖然簡樸,或者如作者所自謙的“幼稚”,但很少文飾,也足夠?qū)懗鏊那陌С睢K鑼懙姆秶仟M小的,幾個平常人,一些瑣屑事,但如《水葬》,卻對我們展示了“老遠(yuǎn)的貴州”的鄉(xiāng)間習(xí)俗的冷酷,和出于這冷酷中的母性之愛的偉大,——貴州很遠(yuǎn),但大家的情境是一樣的。

    這時——一九二四年——偶然發(fā)表作品的還有裴文中 〔53〕和李健吾 〔54〕。前者大約并不是向來留心創(chuàng)作的人,那《戎馬聲中》,卻拉雜的記下了游學(xué)的青年,為了炮火下的故鄉(xiāng)和父母而驚魂不定的實感。后者的《終條山的傳說》是絢爛了,雖在十年以后的今日,還可以看見那藏在用口碑織就的華服里面的身體和靈魂。

    蹇先艾敘述過貴州,裴文中關(guān)心著榆關(guān),凡在北京用筆寫出他的胸臆來的人們,無論他自稱為用主觀或客觀,其實往往是鄉(xiāng)土文學(xué),從北京這方面說,則是僑寓文學(xué)的作者。但這又非如勃蘭兌斯(GBrandes) 〔55〕所說的“僑民文學(xué)”,僑寓的只是作者自己,卻不是這作者所寫的文章,因此也只見隱現(xiàn)著鄉(xiāng)愁,很難有異域情調(diào)來開拓讀者的心胸,或者眩耀他的眼界。許軟文 〔56〕自名他的第一本短篇小說集為《故鄉(xiāng)》,也就是在不知不覺中,自招為鄉(xiāng)土文學(xué)的作者,不過在還未開手來寫鄉(xiāng)土文學(xué)之前,他卻已被故鄉(xiāng)所放逐,生活驅(qū)逐他到異地去了,他只好回憶“父親的花園”,而且是已不存在的花園,因為回憶故鄉(xiāng)的已不存在的事物,是比明明存在,而只有自己不能接近的事物較為舒適,也更能自慰的——“父親的花園最盛的幾年距今已有幾時,已難確切的計算。當(dāng)時的盛況雖曾照下一像,如今掛在父親的房里,無奈為時已久,那時鄉(xiāng)間的攝影又很幼稚,現(xiàn)已模胡莫辨了。掛在它旁邊的芳姊的遺像也已不大清楚,惟有父親題在像上的字句卻很明白:‘性既執(zhí)拗,遇復(fù)可憐,一朝痛割,我獨何堪!’

    “…………”

    “我想父親的花園就是能夠重行種起種種的花來,那時的盛況總是不能恢復(fù)的了,因為已經(jīng)沒有了芳姊。”

    無可奈何的悲憤,是令人不得不舍棄的,然而作者仍不能舍棄,沒有法,就再尋得冷靜和詼諧來做悲憤的衣裳;裹起來了聊且當(dāng)作“看破”。并且將這手段用到描寫種種人物,尤其是青年人物去。因為故意的冷靜,所以也刻深,而終不免帶著令人疑慮的嬉笑。“雖有忮心,不怨飄瓦” 〔57〕,冷靜要死靜;包著憤激的冷靜和詼諧,是被觀察和被描寫者所不樂受的,他們不承認(rèn)他是一面無生命,無意見的鏡子。于是他也往往被排進(jìn)諷刺文學(xué)作家里面去,尤其是使女士們皺起了眉頭。

    這一種冷靜和詼諧,如果滋長起來,對于作者本身其實倒是危險的。他也能活潑的寫出民間生活來,如《石宕》,但可惜不多見。

    看王魯彥 〔58〕的一部分的作品的題材和筆致,似乎也是鄉(xiāng)土文學(xué)的作家,但那心情,和許欽文是極其兩樣的。許欽文所苦惱的是失去了地上的“父親的花園”,他所煩冤的卻是離開了天上的自由的樂土。他聽得“秋雨的訴苦”說——“地太小了,地太臟了,到處都黑暗,到處都討厭。

    人人只知道愛金錢,不知道愛自由,也不知道愛美。你們?nèi)祟惖闹虚g沒有一點親愛,只有仇恨。你們?nèi)祟悾归g像豬一般的甜甜蜜蜜的睡著,白天像狗一般的爭斗著,撕打著……

    “這樣的世界,我看得慣嗎?我為什么不應(yīng)該哭呢?

    在野蠻的世界上,讓野獸們?nèi)ド钪T,但是我不,我們不……唔,我現(xiàn)在要離開這世界,到地底去了……”這和愛羅先珂(VEroshenko) 〔59〕的悲哀又仿佛相像的,然而又極其兩樣。那是地下的土撥鼠,欲愛人類而不得,這是太空的秋雨,要逃避人間而不能。他只好將心還給母親,才來做“人”,騙得母親的微笑。秋天的雨,無心的“人”,和人間社會是不會有情愫的。要說冷靜,這才真是冷靜;這才能夠和“托爾斯小”的無抵抗主義一同抹殺“牛克斯”的斗爭說;和“達(dá)我文”的進(jìn)化說一并嘲弄“克魯屁特金”的互助論 〔60〕;對專制不平,但又向自由冷笑。作者是往往想以詼諧之筆出之的,但也因為太冷靜了,就又往往化為冷話,失掉了人間的詼諧。

    然而“人”的心是究竟還不盡的,《柚子》一篇,雖然為湘中的作者所不滿 〔61〕,但在玩世的衣裳下,還閃露著地上的憤懣,在王魯彥的作品里,我以為倒是最為熱烈的的了。我所說的這湘中的作家是黎錦明 〔62〕,他大約是自小就離開了故鄉(xiāng)的。在作品里,很少鄉(xiāng)土氣息,但蓬勃著楚人的敏感和熱情。他一早就在《社交問題》里,對易卜生一流的解放論者擲了斯忒林培黎(AStrindberg) 〔63〕式的投槍;但也能精致而明麗的說述兒時的“輕微的印象”。待到一九二六年,他存告不滿于自己了,他在《烈火》再版的自序上說——“在北京生活的人們,如其有靈魂,他們的靈魂恐怕未有不染遍了灰色罷,自然,《烈火》即在這情形中寫成,當(dāng)我去年春時來到上海,我的心境完全變了,對于它,只有遺棄的一念。……”

    他判過去的生活為灰色,以早期的作品為童馬矣了。果然,在此后的《破壘集》中,的確很換了些披掛,有含譏的輕妙的小品,但尤其顯出好的故事作者的特色來:有時如中國的“磊砢山房 〔64〕主人的瑰奇;有時如波蘭的顯克微支(HSienkie-wicz) 〔65〕的警拔,卻又不以失望收場,有聲有色,總能使讀者欣然終卷。但其失,則又即在立旨居陸離光怪的裝飾之中,時或永被沉埋,倘一顯現(xiàn),便又見得鶻突了。

    《現(xiàn)代評論》比起日報的副刊來,比較的著重于文藝,但那些作者,也還是新潮社和創(chuàng)造社 〔66〕的老手居多。凌叔華 〔67〕的小說,卻發(fā)祥于這一種期刊的,她恰和馮沅君的大膽,敢言不同,大抵很謹(jǐn)慎的,適可而止的描寫了舊家庭中的婉順的女性。即使間有出軌之作,那是為了偶受著文酒之風(fēng)的吹拂,終于也回復(fù)了她的故道了。這是好的,——使我們看見和馮沅君,黎錦明,川島 〔68〕,汪靜之 〔69〕所描寫的絕不相同的人物,也就是世態(tài)的一角,高門巨族的精魂。

    一九二五年十月間,北京突然有莽原社 〔70〕出現(xiàn),這其實不過是不滿于《京報副刊》編輯者的一群,另設(shè)《莽原》周刊,卻仍附《京報》發(fā)行,聊以快意的團(tuán)體。奔走最力者為高長虹 〔71〕,中堅的小說作者也還是黃鵬基,尚鉞,向培良三個;而魯迅是被推為編輯的。但聲援的很不少,在小說方面,有文炳,沅君,霽野,靜農(nóng),小酩,青雨等。到十一月,《京報》要停止副刊以外的小幅了,便改為半月刊,由未名社出版,其時所紹介的新作品,是描寫著鄉(xiāng)下的沉滯的氛圍氣的魏金枝 〔72〕之作:《留下鎮(zhèn)上的黃昏》。

    但不久這莽原社內(nèi)部沖突了,長虹一流,便在上海設(shè)立了狂飆社。所謂“狂飆運動”,那草案其實是早藏在長虹的衣袋里面的,常要乘機(jī)而出,先就印過幾期周刊;那《宣言》,又曾在一九二五年三月間的《京報副刊》上發(fā)表,但尚未以“超人”自命,還帶著并不自滿的聲音——“黑沉沉的暗夜,一切都熟睡了,死一般的,沒有一點聲音,一件動作,闃寂無聊的長夜呵!

    “這樣的,幾百年幾百年的時期過去了,而晨光沒有來,黑夜沒有止息。

    “死一般的,一切的人們,都沉沉的睡著了。

    “于是有幾個人,從黑暗中醒來,便互相呼喚著:“——時候到了,期待已經(jīng)夠了。

    “——是呵,我們要起來了。我們呼喚著,使一切不安于期待的人們也起來罷。

    “——若是晨光終于不來,那么,也起來罷。我們將點起燈來,照耀我們幽暗的前途。

    “——軟弱是不行的,睡著希望是不行的。我們要作強(qiáng)者,打倒障礙或者被障礙壓倒。我們并不懼怯,也不躲避。

    “這樣呼喚著,雖然是微弱的罷,聽呵,從東方,從西方,從南方,從北方,隱隱的來了強(qiáng)大的應(yīng)聲,比我們更要強(qiáng)大的應(yīng)聲。

    “一滴水泉可以作江河之始流,一片樹葉之飄動可以兆暴風(fēng)之將來,微小的起源可以生出偉大的結(jié)果。因為這個緣故,我們的周刊便叫作《狂飆》。”

    不過后來卻日見其自以為“超越”了。然而擬尼采樣的彼此都不能解的格言式的文章,終于使周刊難以存在,可記的也仍然只是小說方面的黃鵬基,尚鉞——其實是向培良一個作者而已。

    黃鵬基 〔73〕將他的短篇小說印成一本,稱為《荊棘》,而第二次和讀者相見的時候,已經(jīng)改名“朋其”了。他是首先明白曉暢的主張文學(xué)不必如奶油,應(yīng)該如刺,文學(xué)家不得頹喪,應(yīng)該剛健的人;他在《刺的文學(xué)》(《莽原》周刊二十八期)里,說明了“文學(xué)絕不是無聊的東西”,“文學(xué)家并不一定就是得天獨厚的特等民族”,“也不是成天哭泣的鮫人”。他說——

    “我以為中國現(xiàn)代的作品,應(yīng)該是像一叢荊棘。因為在一片沙漠里,憧憬的花都會慢慢地消滅的,社會生出荊棘來,他的葉是有刺的,他的莖是有刺的,以至于他的根也是有刺的。——請不要拿植物生理來反駁我——一篇作品的思想,的結(jié)構(gòu),的練句,的用字,都應(yīng)該把我們常感覺到的刺的意味兒表現(xiàn)出來。真的文學(xué)家…… 應(yīng)該先站起來,使我們不得不站起來。他應(yīng)該充實自己的力,讓人們怎樣充實他自己的力,知道他自己的力,表現(xiàn)他自己的力。一篇作品的成功至少要使讀者一直讀下去,無暇辨文字的美惡,——惡劣的感覺,固然不好,就是美妙的感覺,也算失敗。——而要想因循,茍且而不得。怎樣抓著他的病的深處,就很利害地刺他一下。一般整飭的結(jié)構(gòu),平凡的字句,會使他跑到旁處去的,我們應(yīng)該反對。

    “‘沙漠里遍生了荊棘,中國人就會過人的生活了!’這是我相信的。”

    朋其的作品的確和他的主張并不怎么背馳,他用流利而詼諧的言語,暴露,描畫,諷刺著各式人物,尤其是智識者層。他或者裝著傻子,說出青年的思想來,或者化為渝腿,跑進(jìn)闊佬們的家里去 〔74〕。但也許因為力求生動,流利的緣故罷,抉剔就不能深,而且結(jié)末的特地裝置的滑稽,也往往毀損掉全篇的力量。諷刺文學(xué)是能死于自身的故意的戲笑的。不久他又“自招”(《荊棘》卷首)道:“寫出 ‘刺的文學(xué)’四字,也不過因了每天對于霸王鞭的欣賞,和自己的‘生也不辰’,未能十分領(lǐng)略花的意味兒,”那可大有徘徊之狀了。此后也沒有再看見他“刺的文學(xué)”。

    尚鉞 〔75〕的創(chuàng)作,也是意在譏刺,而且暴露,搏擊的,小說集《斧背》之名,便是自提的綱要。他創(chuàng)作的態(tài)度,比朋其嚴(yán)肅,取材也較為廣泛,時時描寫著風(fēng)氣未開之處——河南信陽——的人民。可惜的是為才能所限,那斧背就太輕小了,使他為公和為私的打擊的效力,大抵失在由于器械不良,手段生澀的不中里。

    向培良 〔76〕當(dāng)發(fā)表他第一本小說集《飄渺的夢》時,一開首就說——

    “時間走過去的時候,我的心靈聽見輕微的足音,我把這個很拙笨地移到紙上去了,這就是我這本小冊子的來源罷!”

    的確,作者向我們敘述著他的心靈所聽到的時間的足音,有些是借了兒童時代的天真的愛和憎,有些是借著羈旅時候的寂寞的聞和見,然而他并不“拙笨”,卻也不矯揉造作,只如熟人相對,娓娓而談,使我們在不甚操心的傾聽中,感到一種生活的色相。但是,作者的內(nèi)心是熱烈的,倘不熱烈,也就不能這么平靜的娓娓而談了,所以他雖然間或休息于過去的“已經(jīng)失去的童心”中,卻終于愛了現(xiàn)在的 “在強(qiáng)有力的憎惡后面,發(fā)現(xiàn)更強(qiáng)有力的愛”的“虛無的反抗者”,向我們紹介了強(qiáng)有力的《我離開十字街頭》 〔77〕。下面這一段就是那不知名的反抗者所自述的憎惡——“為什么我要跑出北京?這個我也說不出很多的道理。總而言之:我已經(jīng)討厭了這古老的虛偽的大城。在這里面游離了四年之后,我已經(jīng)刻骨地討厭了這古老的虛偽的大城。在這里面,我只看見請安,打拱,要皇帝,恭維執(zhí)政——卑怯的奴才!卑劣,怯懦,狡猾,以及敏捷的逃躲,這都是奴才們的絕技!厭惡的深感在我口中,好似生的腥魚在我口中一般;我需要嘔吐,于是提著我的棍走了。”

    在這里聽到了尼采聲,正是狂飆社的進(jìn)軍的鼓角。尼采教人們準(zhǔn)備著“超人” 的出現(xiàn),倘不出現(xiàn),那準(zhǔn)備便是空虛。但尼采卻自有其下場之法的:發(fā)狂和死。否則,就不免安于空虛,或者反抗這空虛,即使在孤獨中毫無“末人” 〔78〕的希求溫暖之心,也不過蔑視一切權(quán)威,收縮而為虛無主義者(Nihi-list)。巴札羅夫(Bazarov)是相信科學(xué)的;他為醫(yī)術(shù)而死,一到所蔑視的并非科學(xué)的權(quán)威而是科學(xué)本身,那就成為沙寧(Sanin) 〔79〕之徒,只好以一無所信為名,無所不為為實了。但狂飆社卻似乎僅止于“虛無的反抗”,不久就散了隊,現(xiàn)在所遺留的,就只有向培良的這響亮的戰(zhàn)叫,說明著半綏惠略夫(Sheveriov) 〔80〕式的憎惡”的前途。未名社 〔81〕卻相反,主持者韋素園 〔82〕,是寧愿作為無名的泥土,來栽植奇花和喬木的人,事業(yè)的中心,也多在外國文學(xué)的譯述。待到接辦《莽原》后,在小說方面,魏金枝之外,又有李霽野 〔83〕,以銳敏的感覺創(chuàng)作,有時深而細(xì),真如數(shù)著每一片葉的葉脈,但因此就往往不能廣,這也是孤寂的發(fā)掘者所難以兩全的。臺靜農(nóng) 〔84〕是先不想到寫小說,后不愿意寫小說的人,但為了韋素園的獎勸,為了《莽原》的索稿,他挨到一九二六年,也只得動手了。《地之子》的后記里自己說——

    “那時我開始寫了兩三篇,預(yù)備第二年用。素園看了,他很滿意我從民間取材;他遂勸我專在這一方面努力,并且舉了許多作家的例子。其實在我倒不大樂于走這一條路。人間的酸辛和凄楚,我耳邊所聽到的,目中所看見的,已經(jīng)是不堪了;現(xiàn)在又將它用我的心血細(xì)細(xì)地寫出,能說這不是不幸的事么?同時我又沒有生花的筆,能夠獻(xiàn)給我同時代的少男少女以偉大的歡欣。”

    此后還有《建塔者》。要在他的作品里吸取“偉大的歡欣”,誠然是不容易的,但他卻貢獻(xiàn)了文藝;而且在爭寫著戀愛的悲歡,都會的明暗的那時候,能將鄉(xiāng)間的死生,泥土的氣息,移在紙上的,也沒有更多,更勤于這作者的了。五

    臨末,是關(guān)于選輯的幾句話——一,文學(xué)團(tuán)體不是豆莢,包含在里面的,始終都是豆。大約集成時本已各個不同,后來更各有種種的變化。在這里,一九二六年后之作即不錄,此后的作者的作風(fēng)和思想等,也不論。

    二,有些作者,是有自編的集子的,曾在期刊上發(fā)表過的初期的文章,集子里有時卻不見,恐怕是自己不滿,刪去了。但我間或仍收在這里面,因為我以為就是圣賢豪杰,也不必自慚他的童年;自慚,倒是一個錯誤。

    三,自編的集子里的有些文章,和先前在期刊上發(fā)表的,字句往往有些不同,這當(dāng)然是作者自己添削的。但這里卻有時采了初稿,因為我覺得加了修飾之后,也未必一定比質(zhì)樸的初稿好。

    以上兩點,是要請作者原諒的。

    四,十年中所出的各種期刊,真不知有多少,小說集當(dāng)然也不少,但見聞有限,自不免有遺珠之憾。至于明明見了集子,卻取舍失當(dāng),那就即使并非偏心,也一定是缺少眼力,不想來勉強(qiáng)辯解了。

    一九三五年三月二日寫訖。

     

    注釋:

    〔1〕本篇最初印入《〈中國新文學(xué)大系〉小說二集》。《中國新文學(xué)大系》是從一九一七年新文學(xué)運動開始到一九二六年十年間的創(chuàng)作和理論的選集,計分文學(xué)建設(shè)理論、文學(xué)論爭、小說(一至三集)、散文(一至二集)、詩歌、戲劇、史料?索引等共十冊,趙家璧主編,上海良友圖書印刷公司發(fā)行,一九三五年至一九三六年間出齊。魯迅負(fù)責(zé)編選的《小說二集》,是那一時期在文學(xué)研究會和創(chuàng)造社兩個團(tuán)體以外的作家的作品,于一九三五年一月開始編選,至二月底選訖,五月間又最后刪定,七月間出書,共收三十三位作者的小說五十九篇。

    〔2〕《新青年》參看本卷第74頁注〔3〕。該刊第二卷第五號(一九一七年一月)發(fā)表了胡適的《文學(xué)改良芻議》,第六號又發(fā)表了陳獨秀的《文學(xué)革命論》。

    〔3〕蘇曼殊(1884—1918)名玄瑛,字子谷,后為僧,號曼殊,廣東中山人,文學(xué)家。曾參加南社。著有小說《斷鴻零雁記》等。《新青年》第二卷第三、四號(一九一六年十一月、十二月)發(fā)表他的小說《碎簪記》。

    〔4〕陳嘏當(dāng)時的一個翻譯家。《新青年》自創(chuàng)刊號(一九一五年九月)至第二卷第二號(一九一六年十月)止曾連載他翻譯的屠格涅夫的小說《春潮》和《初戀》。

    〔5〕劉半農(nóng)參看本卷第73頁注〔2〕。他所譯葡萄牙席爾洼的小說《歐洲花園》發(fā)表于《新青年》第二卷第三號(一九一六年十一月)。

    〔6〕胡適參看本卷第15頁注〔15〕。當(dāng)時他是《新青年》雜志的編者之一。他在《新青年》第二卷第六號(一九一七年二月)發(fā)表了《白話詩八首》,在第三卷第一號(一九一七年三月)發(fā)表過所譯莫泊桑的小說《二漁夫》等。

    〔7〕果戈理參看本卷第148頁注〔5〕。《狂人日記》,短篇小說,內(nèi)容描寫一個小職員因愛慕上司的女兒而發(fā)狂的故事。

    〔8〕尼采參看本卷第40頁注〔4〕。這里所引的話見《札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序言》第三節(jié)。

    〔9〕安特萊夫(UaijkJJ,1871—1919)俄國作家。作品多描寫人生的陰暗面,有悲觀主義氣息。著有中篇小說《紅的笑》等。

    〔10〕《新潮》綜合性月刊,新潮社編,五四新文化運動初期的重要刊物之一。一九一九年一月創(chuàng)刊于北京,不久主要成員傅斯年、羅家倫等赴歐美留學(xué)后,該刊一九二二年三月出至第三卷第二號停刊。

    〔11〕俞平伯浙江德清人。文學(xué)家。他的短篇小說《花匠》發(fā)表于《新潮》第一卷第四號(一九一九年四月)。

    〔12〕羅家倫(1897—1969)浙江紹興人,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參加者,后來成為國民黨政客。這里指的是他的短篇小說《是愛情還是苦痛?》,發(fā)表于《新潮》第一卷第三號(一九一九年三月)。

    〔13〕易卜生參看本卷第69頁注〔10〕。他在《娜拉》和《群鬼》中提出了婚姻和家庭的改革問題;在《國民之?dāng)场泛汀渡鐣分刑岢隽松鐣母母飭栴}。《娜拉》和《國民之?dāng)场吩g載于《新青年》第四卷第六號“易卜生號”(一九一八年六月)。

    〔14〕楊振聲(1890—1956)山東蓬萊人,小說家。曾任北京大學(xué)、武昌大學(xué)教授。他的短篇小說《漁家》發(fā)表于《新潮》第一卷第三號,描寫在漁霸剝削和警察勒索下的漁民的悲慘遭遇。

    〔15〕汪敬熙(1897—1968)浙江杭縣人,小說家。曾任廣州中山大學(xué)教授。這里所說“好學(xué)生的秘密”,指短篇小說《一個勤學(xué)的學(xué)生》,發(fā)表于《新潮》第一卷第二號(一九一九年二月);“苦人的災(zāi)難”指短篇小說《雪夜》,發(fā)表于《新潮》第一卷第一號。后來他在《現(xiàn)代評論》第一卷第二十三、二十四號(一九二五年五月)上發(fā)表了短篇小說《瘸子王二的驢》等。他的短篇小說集《雪夜》收作品九篇,一九二五年十月上海亞東圖書館出版。

    〔16〕歐陽予倩(1889—1962)湖南瀏陽人,戲劇家。《新潮》第一卷第二號曾發(fā)表他的短篇小說《斷手》。

    〔17〕葉紹鈞字圣陶,江蘇吳縣人,作家,文學(xué)研究會發(fā)起人之一。著有童話集《稻草人》、長篇小說《倪煥之》和短篇小說集《隔膜》、《火災(zāi)》等。

    〔18〕《現(xiàn)代評論》綜合性周刊,胡適、陳源、王世杰、徐志摩等人主辦的同人雜志。一九二四年十二月創(chuàng)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一九二八年底出至第八卷第二○九期停刊。這個雜志的主要成員被稱為“現(xiàn)代評論派”,他們原依附北洋政府,后來轉(zhuǎn)而投靠國民黨政權(quán)。

    〔19〕《玉君》一九二五年二月出版,現(xiàn)代社發(fā)行,《現(xiàn)代叢書》之一。作者在該書《自序》的末尾說:“先謝謝鄧叔存先生,為了他的批評,我改了第一遍。再謝謝陳通伯先生,為了他的批評,我改了第二遍。最后再謝謝胡適之先生,為了他的批評,我改了第三遍。” 按鄧叔存即鄧以蟄,陳通伯即陳源,胡適之即胡適。

    〔20〕《新青年》月刊于第八卷第一號(一九二○年九月)起,設(shè)編輯部于上海,由新青年社出版(以前該刊系由上海群益書社印行)。

    〔21〕《新潮》最末一期第三卷第二號是《一九二○年名著介紹特號》,于一九二二年三月間出版。

    〔22〕《孑民先生言行錄》新潮社編,共收雜文八十四篇及附錄三篇,一九二○年十月出版。蔡孑民,即蔡元培。

    〔23〕《點滴》周作人翻譯的外國短篇小說集,新潮社《文藝叢書》之一,一九二○年八月出版。

    〔24〕為人生的文學(xué)的一群指文學(xué)研究會;為文學(xué)的文學(xué)的一群,指創(chuàng)造社等。

    〔25〕彌灑社文學(xué)團(tuán)體,胡山源、錢江春等組成,一九二三年三月在上海創(chuàng)辦《彌灑》月刊,共出六期。彌灑,通譯繆斯,希臘神話中的文藝女神。

    〔26〕胡山源江蘇江陰人,曾任世界書局編輯。他的短篇小說《睡》和《碧桃花下》(文中誤作《櫻桃花下》)分別發(fā)表于《彌灑》第一期和第三期(文中誤作第一期)。

    〔27〕Inspiration英語:靈感。

    〔28〕陳德征浙江浦江人。一九二七年以后依附國民黨右派,任國民黨上海市黨部主任委員、國民黨政府上海市教育局長等職。

    〔29〕“壟斷文壇”創(chuàng)造社為《創(chuàng)造》季刊出版刊登的廣告中有這樣的話:“自文化運動發(fā)生后,我國新文藝為一、二偶像所壟斷”。(一九二一年九月二十九日《時事新報》)

    〔30〕唐鳴時浙江嘉善人,翻譯工作者。趙景沄(?—1929),浙江平湖人。他的短篇小說《阿美》發(fā)表于《彌灑》月刊第一期。方企留,應(yīng)為張企留,江蘇松江(今屬上海市)人。曹貴新(1894—1966后),江蘇常熟人。

    〔31〕錢江春(1900—1927)江蘇松江(今屬上海市)人。彌灑社的發(fā)起人和主要成員之一。方時旭,筆名云郎,浙江紹興人。

    〔32〕淺草社一九二二年在上海成立的文學(xué)團(tuán)體,主要成員有林如稷、陳煒謨、陳翔鶴、馮至等。一九二三年三月創(chuàng)辦《淺草》季刊,一九二五年二月出至第四期停刊。

    〔33〕馮至河北涿縣人,詩人。著有詩集《昨日之歌》、《北游及其他》等。《淺草》季刊第一卷第三期(一九二三年十二月)上發(fā)表了他的短篇小說《蟬與晚禱》。

    〔34〕《沉鐘》周刊文藝刊物,沉鐘社編,一九二五年十月在北京創(chuàng)刊,共出十期。一九二六年八月改出半月刊,中經(jīng)停刊復(fù)刊,至一九三四年二月出至第三十四期停刊。主要作者除原淺草社同人外還有楊晦等。

    〔35〕吉辛(1857—1903)英國小說家、散文家,著有《文苑外史》(NewGrubStreet)、《四季隨筆》(PrivatePapersofHenryRyecroft)等。

    〔36〕“徑一周三”即直徑與圓周的比。語出《周髀算經(jīng)》卷上漢代趙君卿注:“圓徑一而周三。”

    〔37〕“世紀(jì)末”原指十九世紀(jì)末葉。當(dāng)時西方資本主義國家走向帝國主義階段,在社會生活和文化思想等方面呈現(xiàn)頹廢現(xiàn)象,在此時期出現(xiàn)的具有這種傾向的文學(xué)作品,被稱為“世紀(jì)末”文學(xué)。〔38〕王爾德(1856—1900)英國唯美派作家。著有劇本《莎樂美》、《溫德米夫人的扇子》等。

    〔39〕波特萊爾(1821—1867)法國頹廢派詩人。著有詩集《惡之華》等。

    〔40〕“沉自己的船”是《淺草》第一卷第三期(一九二三年十二月)所載高世華短篇小說的題目。小說寫水手們因不堪船上北洋政府士兵的兇暴,把船撞沉,同歸于盡。這里所說絕處求生,是指小說結(jié)尾沉船時,水手們唱著歌:“不若就地齊下灰(水)……齊向死里去求活……”

    〔41〕“春非我春,秋非我秋”語見《漢書?禮樂志》中《郊祀歌》之九:“日出入安窮,時世不與人同;故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秋非我秋,冬非我冬。”

    〔42〕莎子原名韓德章,天津人。這里說的托辭小草,是指他在《沉鐘》周刊第九期(一九二五年十二月)發(fā)表的短篇小說《白頭翁底故事》,寫一種名叫白頭翁的小草,開花后經(jīng)風(fēng)雨摧殘,花冠雕零,只留下白色絨毛,自以為還是青春少年,卻被同伴們譏為“白發(fā)老人”,因而感到悲傷。按沉鐘社中有一些四川作家,但馮至和莎子都不是。

    〔43〕陳煒謨(1903—1955)四川瀘縣人,小說家。《爐邊》是他的短篇小說集,收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六年間所作小說七篇,卷首有Proem(英語,序言或小引的意思)一篇。一九二七年北新書局出版。

    〔44〕這是德國劇作家霍普特曼的劇本《沉鐘》里面的故事。

    〔45〕馮文炳(1901—1967)筆名廢名,湖北黃梅人,小說家。《竹林的故事》是他的短篇小說集,收作品十四篇,一九二五年十月新潮社出版;他在《自序》中說:“我開始做小說,在一九二二年秋天……都可以說是現(xiàn)在的產(chǎn)物,我愿讀者從他們當(dāng)中理出我的哀愁。”

    〔46〕馮沅君(1900—1974)河南唐河人,小說家、文學(xué)史家。《卷勸》,《烏合叢書》之一,一九二七年一月北新書局出版。書中所收小說四篇,都先在《創(chuàng)造周報》和《創(chuàng)造》季刊發(fā)表過。

    〔47〕陸侃如(1903—1979)江蘇海門人,文學(xué)史家。馮沅君的丈夫,曾與馮沅君合著《中國詩史》。

    〔48〕《春痕》中篇小說,馮沅君著。內(nèi)容是“假定為一女子寄給她的情人的五十封信”,一九二八年十月北新書局出版。

    〔49〕彼兌菲(1823—1849)通譯裴多菲,匈牙利詩人。著有《民族之歌》、《勇敢的約翰》等。

    〔50〕《晨報副刊》北京《晨報》的副刊,一九二一年十月十二日創(chuàng)刊,一九二八年六月五日停刊。《晨報》是研究系的機(jī)關(guān)報,在政治上擁護(hù)北洋軍閥政府,但其副刊在孫伏園編輯期間(一九二四年十月以前),在進(jìn)步力量的推動下,是贊助新文化運動的重要刊物之一。一九二五年十月以后,改由新月派的徐志摩編輯。

    〔51〕《京報副刊》《京報》是邵飄萍創(chuàng)辦的具有進(jìn)步色彩的報紙。《京報副刊》,孫伏園編輯,一九二四年十二月創(chuàng)刊,一九二六年四月二十四日奉系軍閥張作霖封閉《京報》時停刊。

    〔52〕蹇先艾貴州遵義人,小說家。《朝霧》收《水葬》等短篇小說十一篇,一九二七年八月北新書局出版。《水葬》寫貴州鄉(xiāng)間一個窮人因偷竊被人拋入水中淹死(水葬),而他的老母天黑后還在倚門等候著他回家的故事。

    〔53〕裴文中河北豐潤人,考古學(xué)家。他的短篇小說《戎馬聲中》發(fā)表于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十九日的《晨報副刊》。

    〔54〕李健吾山西安邑人,文學(xué)家。他的短篇小說《終條山的傳說》發(fā)表于一九二四年十二月十五日的《晨報副刊》。

    〔55〕勃蘭兌斯(1842—1927)丹麥文學(xué)批評家。他的《十九世紀(jì)文學(xué)主流》第一卷題為《僑民文學(xué)》(EmigrantLiterature),是關(guān)于幾位流寓國外的法國作家的評論。

    〔56〕許欽文浙江紹興人,小說家。《故鄉(xiāng)》,《烏合叢書》之一,收《父親的花園》等小說二十七篇,一九二六年四月北新書局出版。他的短篇小說《石宕》是《故鄉(xiāng)》之后的作品,發(fā)表于《莽原》半月刊第十三期(一九二六年七月十日),寫幾個石匠在山石崩裂下喪生的慘劇。

    〔57〕“雖有忮心,不怨飄瓦”語出《莊子?達(dá)生》:“雖有忮心者,不怨飄瓦。”

    〔58〕王魯彥(1902—1944)浙江鎮(zhèn)海人,小說家。他的短篇小說集《柚子》,收《秋雨的訴苦》、《燈》、《柚子》、《華麗的頭發(fā)》等十一篇,一九二四年北新書局出版。

    〔59〕愛羅先珂(blmGnJjLG,1889—1952)俄國詩人和童話作家。童年時因病雙目失明。所作童話劇《桃色的云》曾由魯迅譯成中文,其中的主角是一只地下的土撥鼠。

    〔60〕這里的一些話都見于王魯彥的小說,如在《燈》中說:“罷了,罷了,母親。我還你這顆心……母親,我不再灰心了,我愿意做‘人’了。”又在《柚子》中說:“托爾斯小先生說過:‘自由之代價者,血與淚也。’”又在《華麗的頭發(fā)》中說:“她很有學(xué)問。她接著說了許多達(dá)我文的進(jìn)化論的原理,又舉了許多牛克司,克魯屁特金等等的歐西名人的話來引證。”(按“托爾斯小”、“達(dá)我文”、“牛克司”、“克魯屁特金”系對托爾斯泰、達(dá)爾文、馬克思、克魯泡特金的謔稱。)

    〔61〕指黎錦明在他的短篇小說《社交問題》(發(fā)表于一九二四年十二月《晨報副刊》)中的話:“《小說月報》之《橘子》一篇作品,只覺得滿目的油滑調(diào),而且不曾感得一絲毫忠實的興味……湖南人底頭,橘子!殺人的事描作滑稽派小說,真是玩世!”(按這里說的《橘子》,即指王魯彥的《柚子》,最初發(fā)表于一九二四年十月《小說月報》第十五卷第十期。)

    〔62〕黎錦明湖南湘潭人,小說家。他的短篇集《烈火》收《輕微的印象》等小說十篇,一九二五年開明書店出版;又《破壘集》收小說八篇,一九二七年開明書店出版。

    〔63〕斯忒林培黎(1849—1912)一譯斯忒林培克,通譯斯特林堡,瑞典作家。他是一個輕視婦女解放論者。所著短篇小說集《結(jié)婚》,對婦女解放持嘲諷的態(tài)度。黎錦明的《社交問題》是寫一個女青年追逐虛榮、對愛情采取輕率態(tài)度的小說。

    〔64〕“磊砢山房”清代文學(xué)家屠紳的書室名。屠紳(1744—1801),字賢書,別號磊砢山人,江蘇江陰人。著有長篇小說《瞫史》、筆記小說《六合內(nèi)外瑣言》等。

    〔65〕顯克微支(1846—1916)波蘭小說家。著有《你往何處去》、《火與劍》等。

    〔66〕創(chuàng)造社新文學(xué)運動中著名的文學(xué)團(tuán)體。一九二○年至一九二一年間成立,主要成員有郭沫若、郁達(dá)夫、成仿吾等。一九二九年二月被國民黨政府封閉。

    〔67〕凌叔華廣東番禺人,小說家。著有短篇小說集《花之寺》、《女人》等。這里說的“出軌之作”,指發(fā)表于《現(xiàn)代評論》第一卷第五期(一九二五年一月十日)的《酒后》,寫一個年青的妻子酒后要求丈夫同意她去吻一下酒醉的客人。

    〔68〕川島章廷謙的筆名,浙江紹興人,作家。著有短篇小說集《月夜》。

    〔69〕汪靜之安徽績溪人,詩人。著有詩集《蕙的風(fēng)》、中篇小說《耶穌的吩咐》等。

    〔70〕莽原社文學(xué)團(tuán)體,主要成員有魯迅、高長虹、韋素園等。一九二五年四月二十四日創(chuàng)辦《莽原》周刊,由魯迅編輯,十一月二十七日出至第三十二期止;次年一月十日起改為半月刊,未名社發(fā)行;八月魯迅去廈門后由韋素園接編,一九二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出至第二卷第二十四期停刊。

    〔71〕高長虹參看本卷第69頁注〔6〕。下面所說的“擬尼采樣的彼此都不能解的格言式的文章”,指高在《狂飆》周刊上發(fā)表的總題為《幻想與做夢》的小品。

    〔72〕魏金枝(1900—1972)浙江嵊縣人,作家。他的短篇小說《留下鎮(zhèn)上的黃昏》,發(fā)表于《莽原》半月刊第十二期(一九二六年二月二十五日),后收入短篇集《七封書信的自傳》。

    〔73〕黃鵬基筆名朋其,四川仁壽人,小說家。他的短篇集《荊棘》收小說十一篇,是《狂飆叢書》之一,一九二六年八月開明書店出版。他在《刺的文學(xué)》一文中說,“文學(xué)家……的作品也不是只為浮在面上供一般吃了飯沒事干的人贊賞的奶油”。

    〔74〕這里是指黃鵬基的兩個短篇:《我的情人》和《火腿先生在人海中的奔走》,分別發(fā)表于《莽原》周刊第三十一期和第二十五期,后來都收入《荊棘》。

    〔75〕尚鉞河南羅山人,小說家、歷史學(xué)家。他的短篇集《斧背》收小說十九篇,《狂飆叢書》之一,一九二八年五月泰東圖書局出版。

    〔76〕向培良(1905—1961)湖南黔陽人,狂飆社主要成員之一。后來成為國民黨反動派的走卒。《飄渺的夢》收小說十四篇,《烏合叢書》之一,一九二六年六月北新書局出版;引在這里的幾句話,就是這本小說集的題詞。他在題為《野花》的一個短篇中說:“我深深懺悔,向已經(jīng)失去的童心,懺悔那過去的往事,兒時的回憶,稚子之心的悲與歡。”

    〔77〕《我離開十字街頭》向培良的中篇小說,《狂飆叢書》之一,一九二六年十月光華書局出版。他在這書的《前記》里說:“我知道他是一個反抗者,虛無的反抗者……但是我非常愛他,因為我在他強(qiáng)有力的憎恨后面,發(fā)現(xiàn)更強(qiáng)有力的愛來。”

    〔78〕“末人”尼采著作中的用語,與“超人”相對,指平庸猥瑣、淺陋渺小的人。尼采的《察拉圖斯忒拉如是說?序言》第五節(jié)中說:“‘我們發(fā)現(xiàn)了幸福了,’末人說而且目夾著眼。他們離開了那些地方,凡是難于生活的:因為人要些溫暖。”(據(jù)魯迅譯文。)

    〔79〕巴札羅夫俄國作家屠格涅夫的小說《父與子》的主角,文學(xué)作品中最早的虛無主義者的典型。沙寧,俄國作家阿爾志跋綏夫的小說《沙寧》的主角,虛無主義者。

    〔80〕綏惠略夫阿爾志跋綏夫的小說《工人綏惠略夫》的主角,無政府主義者。

    〔81〕未名社參看本卷第68頁注〔2〕。

    〔82〕韋素園參看本卷第62頁注〔2〕。

    〔83〕李霽野參看本卷第62頁注〔3〕。所著短篇小說集《影》,一九二八年開明書店出版。其中《嫩黃瓜》篇中有這樣的話:“手撫摸著藤葉,我可以清清楚楚摸出它的葉脈來。”

    〔84〕臺靜農(nóng)參看本卷第62頁注〔3〕。他的短篇集《地之子》收小說十四篇,《建塔者》收小說十篇,二書都編入《未名新集》,由未名社于一九二八年十一月、一九三○年八月先后出版。 

    亚洲gv永久无码天堂网
    <dd id="yy8yy"><optgroup id="yy8yy"></optgroup></dd>
    <small id="yy8yy"><menu id="yy8yy"></menu></small>
    <sup id="yy8yy"><delect id="yy8yy"></delect></sup>
  • <noscript id="yy8yy"><pre id="yy8yy"></pre></noscript>
  • <sup id="yy8yy"></sup>
  • <tfoot id="yy8yy"></tfoot>
    <small id="yy8yy"></small>
  • <dd id="yy8yy"><pre id="yy8yy"></pre></dd>
    <sup id="yy8yy"></sup>
    <noscript id="yy8yy"><optgroup id="yy8yy"></optgroup></noscript>
    <noscript id="yy8yy"><dd id="yy8yy"></dd></no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