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d id="yy8yy"><optgroup id="yy8yy"></optgroup></dd>
<small id="yy8yy"><menu id="yy8yy"></menu></small>
<sup id="yy8yy"><delect id="yy8yy"></delect></sup>
  • <noscript id="yy8yy"><pre id="yy8yy"></pre></noscript>
  • <sup id="yy8yy"></sup>
  • <tfoot id="yy8yy"></tfoot>
    <small id="yy8yy"></small>
  • <dd id="yy8yy"><pre id="yy8yy"></pre></dd>
    <sup id="yy8yy"></sup>
    <noscript id="yy8yy"><optgroup id="yy8yy"></optgroup></noscript>
    <noscript id="yy8yy"><dd id="yy8yy"></dd></noscript>

    亚洲gv永久无码天堂网,成年人夜晚在线观看免费视频 ,国产福利片在线观不卡,色噜噜狠狠网站狠狠爱

    中國作家網(wǎng)>> 民族文藝 >> 人物訪談 >> 正文

    傳統(tǒng)文化不能轉基因

    ——全國政協(xié)委員田青談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

    http://m.diaodiao520.com 2014年03月21日10:08 來源:中國文化報
     全國政協(xié)委員田青做客人民網(wǎng)    王鶴瑾 攝 全國政協(xié)委員田青做客人民網(wǎng) 王鶴瑾 攝
     維族樂器制作藝人在非遺展會上    本報記者 陳 曦 攝 維族樂器制作藝人在非遺展會上 本報記者 陳 曦 攝
     四川民族民間歌舞表演    本報記者 盧 旭 攝 四川民族民間歌舞表演 本報記者 盧 旭 攝

      編者按:目前,我國的傳統(tǒng)文化正面臨著各種各樣的沖擊,很多優(yōu)秀的劇種、傳統(tǒng)技藝正在消失,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成了當務之急。申遺熱一直是大家熱議的話題,申遺對非遺保護工作究竟起到了什么作用?當代年輕人應該如何做到文化自覺?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一些創(chuàng)新又該持什么觀點?兩會期間,全國政協(xié)委員、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田青做客人民網(wǎng)文化頻道,就以上話題進行了闡述。本刊將訪談內容摘編如下,以饗讀者。

      ◆現(xiàn)在社會上都在爭論轉基因食品這個問題。我對科學是外行,但是我認為傳統(tǒng)文化不能轉基因。傳統(tǒng)文化這個基因,現(xiàn)在已經(jīng)面臨著被很多異文化侵蝕、替代和覆蓋的危險。

      ◆我們要培養(yǎng)的是現(xiàn)代化的中國人,不是一個沒有國籍、沒有祖國、沒有文化傳統(tǒng)、沒有思鄉(xiāng)之情,對自己傳統(tǒng)文化也沒有了解的所謂的國際人。

      ◆什么叫愛中華文化?我愛李白杜甫、愛唐詩宋詞元曲、愛京劇,我愛我們一切的文化,這就使愛國主義變得沉甸甸、活生生的,所以非物質文化遺產是根、是魂,沒有根輕飄飄的,不知道會飄向哪,沒有魂就是行尸走肉。

      ◆我們這30年高歌猛進,我們現(xiàn)代化建設取得如此高的成就。如果全民族在這個過程當中認識到,我們的現(xiàn)代化不能夠以中斷傳統(tǒng)文化作為代價的話,這是真正的文化自覺。

      ◆非遺保護這些年來,我們經(jīng)歷了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宣傳階段,就是要讓人們知道什么叫非遺保護,為什么要保護?第二個階段就是踏踏實實地一步一步落實的階段,在這個階段,做得多、說得少,所以很多人存在著一些誤解。我們的非遺保護工作,起步晚、速度快,因為起步晚,因為速度快,必然會出現(xiàn)一些問題,這些問題是前進中的問題。對這些問題,一是要認清、嚴肅對待,二是要踏踏實實地解決。

      ◆一個學生問我,梅蘭芳當年就創(chuàng)新,為什么梅蘭芳可以創(chuàng)新,我不可以?我回答很蠻不講理,“對了,就是梅蘭芳可以創(chuàng)新,你不可以創(chuàng)新。”為什么?很簡單。梅蘭芳會500多出大戲,你連3出折子戲都沒學會,你往哪創(chuàng)新呀,你知道什么是新、什么是舊嗎?你知道這個劇種的好在哪嗎?你對它的神和魂都沒了解,怎么創(chuàng)新?

      田青簡介

      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博士生導師,國家非遺保護工作專家委員會委員,兼任中國昆劇古琴研究會會長、中國佛教協(xié)會顧問等職,長期致力于中國民族民間音樂和宗教音樂的研究,積極推動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著有《中國宗教音樂》、《凈土天音》、《撿起金葉》、《佛教音樂的華化》等多部著作。

      主持人:今天想跟您聊一聊關于申遺熱這個話題。國家近幾年關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包括非遺項目的申報,大家都很關注。您是這方面的專家,今年兩會上帶來哪些提案呢?

      田青:在這幾年的政協(xié)會上,我都陸續(xù)提出了一些和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有關的提案,有些提案得到了很好的解決,比如幾年前我提出來國家要修建非物質文化遺產館,現(xiàn)在這個遺產館已經(jīng)正在設計了。

      今年我的一個提案就是針對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在這方面我們已經(jīng)取得了很大成就,但還存在一些問題。比如說,地方上長期存在“重申報、輕保護”的現(xiàn)象。我們屢次提出,社會也有批評,但是找不到好的解決方法。今年我提出的一個提案,就是針對這個問題,主旨就是要把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列入對地方官政績考核的項目。現(xiàn)在我們對地方官的考核,已經(jīng)不完全唯GDP了,今年環(huán)保也成為考核的一個選項。我想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或者整個文化遺產的保護,假如能夠進入地方官的考核項目,這是解決大問題了。假如考核總分為100分,GDP占60分,甚至占70分,這都沒有問題,環(huán)境保護比如占20分,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占上2分、3分,哪怕1分,我覺得也比沒有要好得多。

      主持人:說到底還是為了引起地方的重視,讓非遺保護真正能夠落到實處。您曾經(jīng)說過,非物質文化遺產是傳統(tǒng)文化中最基礎的一個部分,但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很多珍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到了,這些文化消失的原因是什么呢?

      田青:我們國家所面臨的巨大的社會變革,不單是中國歷史上罕見的,在整個世界史上都是罕見的。我們的現(xiàn)代化取得了巨大的成就,而且是舉世公認的。我們用30年走過歐洲國家200年才走完的歷程,他們從農業(yè)文明過渡到工業(yè)文明用了一二百年,我們用30年跨過這樣一個大門檻,所以在這樣一個巨大的社會變革中,肯定是大起大落、大風大浪都有的。最重要的是,我們整個社會的這30年,一心一意地奔現(xiàn)代化,無暇旁顧。在今天我們取得了重大成就之后,才可能駐足思考,才可能回眸眺望,而這對一個前進的國家和民族來講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我們只知道往前奔,無暇駐足思考、無暇回眸眺望,我們可能連走到哪兒去都忘了,更找不到來時之路。

      我想我們取得了這樣巨大的成就之后,有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我們在這個過程中丟了一些東西,有些東西丟了之后再也撿不起來了,而且也出現(xiàn)了傳統(tǒng)文化的中斷,從文化到精神、到民俗等各個方面,都出現(xiàn)了很多丟失的現(xiàn)象。所以,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應該說是我們民族文化自覺的一個重要標志,也是中華民族在現(xiàn)代化奔跑的過程中必然要走的一步。我們不能光往前跑,也應該想一想,應該回頭望一望。在這個過程中,近10年來在全社會掀起了非遺保護的熱潮。這個熱潮,包括非遺保護10年的工作,我個人認為這是我們文化系統(tǒng)做得最有光彩的一件事情,也是最得到民眾擁護的一件事情。

      我們文化工作還包括很多其他方面的工作,比如精品戲的評比也很重要,但是和普通百姓的關系沒有那么密切。但非遺保護這件事情,從中央領導到普通百姓都很重視,因為從意義上來講,非物質文化遺產是我們民族的根與魂,是我們民族的DNA。幾天前,《中國政協(xié)報》刊登了我一篇文化隨筆,題目就叫“傳統(tǒng)文化不能轉基因”,現(xiàn)在社會上都在爭論轉基因食品這個問題。我對科學是外行,但是我認為傳統(tǒng)文化不能轉基因。傳統(tǒng)文化這個基因,現(xiàn)在已經(jīng)面臨著被很多異文化侵蝕、替代和覆蓋的危險。

      心理學家有一個觀點,我們喜歡吃什么,3歲以前就形成了,而且形成之后會伴隨你終生。所以,很多中國人出國訪問,過了一個禮拜,吃得再好,還是想喝粥、豆?jié){,想吃小咸菜,這個口味是你3歲以前形成的。現(xiàn)在我們的孩子從小就吃麥當勞、肯德基,他們從舌尖到審美,到他們的思維方式,已經(jīng)“全球化”了,但實際上不是全球化,而是西化。我們現(xiàn)在的教育也是,從幼兒園開始就雙語教育。全球化雖然好,能讓我們的孩子掌握兩種甚至三五種語言,但問題是你的母語怎么樣?掌握另一種語言,不能以犧牲自己的母語為代價。假如你考英語能及格,但中國話說不好,中文寫作錯字連篇,這個代價我們付不起。我們要培養(yǎng)的是現(xiàn)代化的中國人,不是一個沒有國籍、沒有祖國、沒有文化傳統(tǒng)、沒有思鄉(xiāng)之情,對自己傳統(tǒng)文化也沒有了解的所謂的國際人。

      我到美國去,給我最深刻的一個印象是不是國慶,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很多地方家家戶戶門口都掛著國旗。這種愛國精神和對本民族的愛,是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民族都要從小培養(yǎng)的。我們要培養(yǎng)年輕人有這種認同感,而非物質文化遺產就是使這種抽象的認同變得可觸摸、可接近,變得水乳交融和自己的生命融為一體的方式。

      我記得二戰(zhàn)的時候,莫斯科被德軍包圍,炮聲隆隆,當時斯大林在紅場做了一個講演,講俄羅斯民族是一個產生了普希金、屠格涅夫、柴可夫斯基的民族,這樣的民族是不會消亡的。他就用這些文化名人、用俄羅斯的文化激勵了紅軍戰(zhàn)士。假如普希金、托爾斯泰、屠格涅夫這些文化名人,沒有深入到俄羅斯士兵的心中,這個愛國主義是抽象的。

      什么叫愛中華文化?我愛李白杜甫、愛唐詩宋詞元曲、愛京劇,我愛我們一切的文化,這就使愛國主義變得沉甸甸、活生生的,所以非物質文化遺產是根、是魂,沒有根輕飄飄的,不知道會飄向哪,沒有魂就是行尸走肉。

      主持人:從您剛才的講述中,我們感受到了傳統(tǒng)文化的分量。您前面提到一個詞叫文化自覺,我們究竟該怎么做,尤其當代年輕人該怎么做,才能做到文化自覺呢?

      田青:我曾經(jīng)寫過一篇文章,《我們有足夠的文化自覺嗎?》,文章里我引用了費孝通的一句名言,“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第一句話各美其美,頭一個美是個形容詞或者動詞,我要把我的美彰顯出來,每個人都把自己的美彰顯出來,就叫各美其美。在這個基礎上可以美人之美,我們美人之美做得很不錯,比如郎朗的鋼琴、我們的芭蕾舞在世界上獲獎,這都是美人之美,就是我們能夠把別人的美發(fā)揮得非常好但是前提還是各美其美。假如我們只能美人之美,就很難做到美美與共,因為這個過程中沒有自己。我們的民族文化還要發(fā)揚光大,各美其美,這就是我們的文化自覺。

      我在那篇文章里專門舉了日本的文化自覺的例子。很多人到日本去,看到日本的文化,它是兩軌制,分得清清楚楚,一方面是日新月異的現(xiàn)代化的東西,它的動漫,它的流行音樂。另外,每個日本人都對自己的傳統(tǒng)文化有敬畏之心,他們去看歌舞伎的時候,都是著盛裝,穿著和服。日本怎么在這個問題上處理得這么好,這是因為日本是全世界第一個公布文化遺產保護法的國家,比我們早了半個多世紀,在全世界也是第一個。

      日本的文化自覺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它經(jīng)歷了一個180度的轉變,也就是說它對自己本民族的文化,和我們一樣,在其現(xiàn)代化過程中,也出現(xiàn)了把自己的傳統(tǒng)文化當做落后的、腐朽的東西,要毫不留情地拋棄,然后進行全面西化的現(xiàn)象。大家都知道日本的明治維新,明治維新的口號是“脫亞入歐”,日本在那個階段就是全面學習西方,把自己的文化統(tǒng)統(tǒng)扔掉了,包括大相撲,說這是“野蠻的裸體游戲”,是站在西方文明的觀點來看自己的傳統(tǒng)文化,但今天他們全部改了回來。二戰(zhàn)失敗后,這個民族重新審視自己對待民族文化的態(tài)度。最后日本人發(fā)現(xiàn),只要我們這個民族還有大相撲、歌舞伎,還有壽司、生魚片,還有榻榻米、和服,只要這些傳統(tǒng)文化還保存著,這個民族就存在。所以,日本人不是文化自覺,而是被文化自覺,才認識到必須保護自己的文化遺產,這是一個民族的根。

      我們這30年高歌猛進,我們現(xiàn)代化建設取得如此高的成就。如果全民族在這個過程當中認識到,我們的現(xiàn)代化不能夠以中斷傳統(tǒng)文化作為代價的話,這是真正的文化自覺。

      主持人:我覺得您剛才有一句話說得特別好,用西方的文化審美觀點來評價我們自己的文化,這是一個非常大的錯誤,也是一個非常大的彎路。確實,我們應該保留自己的文化特色,畢竟中國擁有五千年文明史。也許正是大家突然間發(fā)現(xiàn)了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性,于是就出現(xiàn)了申遺熱,您怎么看這幾年的申遺熱呢?

      田青:申遺是一個手段,不是目的。很多地方政府把申遺當成目的,也就造成了“重申報、輕保護”的現(xiàn)象。但是,從全面看申遺熱不是壞事。10年前,假如我問你什么叫非物質文化遺產,你一定滿臉愕然,不僅你不知道,全中國10年前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根本就沒聽過這個詞。通過這10年不懈地宣傳,現(xiàn)在申遺變熱了,我覺得首先這是一大進步。

      應該說,非遺保護工作這10年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我們起步雖然比日本晚了半個多世紀,但是我們進步太快了。短短10年間,我國入選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的項目達38項,居世界第一。我國建成了從縣、市、省到國家的4級名錄保護體系,已經(jīng)批準的3批國家級非遺項目達1219項。在此之前我們進行了全國普查,摸清了家底,現(xiàn)在尚存的非遺資源約有87萬項。我們還建立了傳承人制度,公布了4批國家級代表性傳承人的名單,共1986人。然而也就在這10年當中,尤其近幾年,1986位傳承人已有150余位去世了。借鑒日本、韓國的經(jīng)驗,我國對代表性傳承人給予了一定的社會地位和經(jīng)濟資助。比如,每年為每位國家級代表性傳承人發(fā)放1萬元補助,這是這些年國家對非遺投入的一小部分。我們還建立了文化生態(tài)保護區(qū),整體保護非遺和它賴以生存的自然環(huán)境、社會環(huán)境,這是我國非遺保護的一個創(chuàng)造性的經(jīng)驗,即整體性保護。此外,我們還創(chuàng)造了一些經(jīng)驗,比如生產性保護,針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當中傳統(tǒng)技藝、傳統(tǒng)美術、傳統(tǒng)中醫(yī)藥等類型的項目進行生產性的保護。比如一項手工技藝通過生產性保護,就能夠把它保存下來、傳承下去,使其有繼續(xù)發(fā)展的動力。

      另外,在行政方面我們也頒布了一些有關非遺保護的規(guī)定。比如國務院規(guī)定了每年6月的第二個星期六為國家的“文化遺產日”,這是在我們取消了大量的節(jié)日活動后,定下來的國家的“文化遺產日”。更重要的是,3年前我們頒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以下簡稱《非遺法》),這是繼《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之后文化領域的又一個法律。這個法律的制定,標志著非遺保護工作已上升到國家層面。以上這些是我們在不到10年的時間里所取得的重要成就。

      主持人:我國是在3年前頒布了《非遺法》,將非遺保護工作上升到國家層面,但是現(xiàn)在也有人說《非遺法》淪為一紙空文,并不能在非遺保護方面起到實質性作用,您怎么看這個問題?

      田青:這個恐怕不能這樣看,大陸法系把法律分成公法和私法。公法比如刑法、憲法。私法比如民法。在公法、私法之外,還有一種叫社會法,社會法就是用行政的手段來規(guī)范社會一些行為的,比如勞動法、工會法、公益事業(yè)捐助法、紅十字會法、促進就業(yè)法等就屬于這類法律,歐洲一些先進的國家還有圖書館法,像這一類的法律不是為了懲罰誰,而是用法律的形式規(guī)范社會的行為,不能說沒有懲罰行為就是一紙空文。

      《非遺法》的頒布把非遺保護由政府工作上升為國家意志,是我國非遺保護工作的一個重要里程碑。到目前為止,已有13個省(區(qū)、市)出臺了地方性的非遺保護條例。當然法律要細化,包括《非遺法》,應該不斷地完善,這一點是沒有問題的。

      除了法律之外,更重要的是一些規(guī)則。比如,文化部非遺司最近幾年做了一個事情,就是建立了非遺項目保護單位的退出機制,就是要檢查甚至抽查,給你規(guī)定了你是國家級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也規(guī)定你這個單位是非遺保護項目的責任單位。但是通過檢查,發(fā)現(xiàn)你沒有履行職責,保護不力,或者是根本不具備履行保護職責的條件和能力,就取消其資格。這幾年因此調整和取消的就有300多個保護單位。比如,天津有一個傳統(tǒng)音樂叫津門法鼓,原來的單位保護不力,就予以調整了。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項目保護單位因為文化體制改革、行政區(qū)劃變更、單位職能調整等原因也發(fā)生了變化,不再適合做保護單位,政府部門也對它們作了調整。但是,不是我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會被社會廣泛認知。包括法律的執(zhí)行,這些年非遺保護檢查工作的執(zhí)行,恐怕社會上了解得不多。

      我覺得也需要提醒大家,非遺保護這些年來,我們經(jīng)歷了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宣傳階段,就是要讓人們知道什么叫非遺保護,為什么要保護?第二個階段就是踏踏實實地一步一步落實的階段,在這個階段,做得多、說得少,所以很多人存在著一些誤解。我們的非遺保護工作,起步晚、速度快,因為起步晚,因為速度快,必然會出現(xiàn)一些問題,這些問題是前進中的問題。對這些問題,一是要認清、嚴肅對待,二是要踏踏實實地解決。

      主持人:隨著歷史的推進、社會的發(fā)展,很多傳統(tǒng)文化也面臨著如何走入當下生活,與現(xiàn)代生活相對接的問題,請問您怎么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創(chuàng)新?

      田青:對這個問題,我一貫是講得非常清楚的。日本人也曾經(jīng)創(chuàng)新,比如它的歌舞伎在明治維新之后,曾經(jīng)把自己的歌唱方法變成西方歌劇的方法,把自己傳統(tǒng)的舞臺也變了,學習西方話劇的舞臺布景,在舞臺上搭房子之類的,最后發(fā)現(xiàn)這么做已經(jīng)不是歌舞伎了。包括我們現(xiàn)在的很多地方戲,其實在走日本幾十年前他們走過的一條彎路,很多地方戲都是請作曲家來譜曲,要寫現(xiàn)代劇目,加上聲光電,弄上一個大樂隊——西方的樂隊,大提琴都加進去。他自以為是創(chuàng)新,但是他不知道他的這個創(chuàng)新和旁邊那個省、那個縣的劇團的創(chuàng)新是一模一樣的,創(chuàng)新的榜樣就一個,就是西方的歌劇。結果就是所有的地方戲在創(chuàng)新的過程中,不同程度地讓自己地方戲的特色沒有了。

      我做一個大膽的悲觀的猜測,假如我們不把傳統(tǒng)文化的根和魂保護好,我們只一味地講創(chuàng)新,再過20年,我們的傳統(tǒng)文化就像我們的城市一樣了,每個城市都在創(chuàng)新,都在拆舊房子、蓋新房子,現(xiàn)在蓋的所有的房子一模一樣。創(chuàng)新不能是同質化的創(chuàng)新。在這個問題上,別人說我是保守派,我不因成為保守派為恥,反以為榮。我是“保”護文化遺產,“守”望精神家園,我何罪之有呀?這個保守派不應該做嗎?尤其最近,我看到習總書記在山東曲阜的講話,講得非常好,非常旗幟鮮明,就是我們要提高民族的軟實力。習總書記講軟實力要立足于中華傳統(tǒng)文化,要講清楚傳統(tǒng)文化的歷史來源,它的發(fā)展脈絡,它的特色和它的價值。你只有知道這些東西,把這個講清楚了,你才能創(chuàng)新。

      幾年前我在某戲劇學院做非物質文化遺產講演。講演之后,一個學生問我,梅蘭芳當年就創(chuàng)新,為什么梅蘭芳可以創(chuàng)新,我不可以?我回答很蠻不講理,“對了,就是梅蘭芳可以創(chuàng)新,你不可以創(chuàng)新。”為什么?很簡單。梅蘭芳會500多出大戲,你連3出折子戲都沒學會,你往哪創(chuàng)新呀,你知道什么是新、什么是舊嗎?你知道這個劇種的好在哪嗎?你對它的神和魂都沒了解,怎么創(chuàng)新?

      我舉了一個例子,我說你以為把餡餅的餡放在面外頭就是創(chuàng)新?那叫披薩,人家意大利人早就那么做了,不是你沒做過的就叫創(chuàng)新。首先,你要知道這個地方戲,它好在哪,它的特色是什么,有哪些東西可以改,哪些東西不可以改,哪些東西可以砍,哪些東西不可以砍,要是把頭砍掉了,命都沒有了,你創(chuàng)什么新?所以,你首先要對傳統(tǒng)文化有了解,有繼承,才能創(chuàng)新。不要再走日本人當年明治維新的彎路了,或是等到被文化自覺的那天才有所覺醒,我們今天就應該有這個文化自覺。

     

    網(wǎng)友評論

    留言板 電話:010-65389115 關閉

    專 題

    網(wǎng)上學術論壇

    網(wǎng)上期刊社

    博 客

    網(wǎng)絡工作室